笑的時候就不要勉強自己,這不是綾原君對我說過的話嗎?”
是這樣嗎,我的笑容,已經破碎到一丁點遮掩的效果也起不到了嗎?我晃了晃神,視線再次聚集時,便看到雨龍幾乎像是威嚇般地,對我怒目相向,真把我嚇了一跳。
“那,那個……石田君在生氣嗎?”
雨龍扶了扶眼鏡,那鏡片閃過一道流光。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我面露苦笑地用眼神詢問他。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得這麼狼狽,像你這樣虐待自己到底有什麼好處?”
……虐待自己,是嗎?我回憶起自己剛才的行為,漫無目的地四處徘徊,面對傾盆大雨時還特意撤去身上的風結界,這副模樣看在雨龍眼裡,大概真會覺得我在虐待自己吧。然而,當時的我卻一點也不這麼想,只覺得任自己被淋溼心裡才能稍微平靜一點。
“那種行為就叫做自虐!”雨龍氣呼呼地說:“你究竟出什麼事了?剛才的你雖然走在街上,但看起來好像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樣!”
頓了頓,他用犀利的眼眸注視著我:“是因為剛才和黑崎的吵架對嗎?綾原君,你和黑崎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在一直很照顧我的雨龍面前,我無法撒謊,但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我和一護之間的事情。就這樣沉默了良久。
在傍晚的氛圍中,寂靜的房間被沾染上幾分空靈的味道。“黑崎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雨龍的聲音悶悶地傳過來。“其實,你對他的態度,根本就不像你之前所說的那個樣子,對不對?”
我其實一直在心中組織回答他的語言,可越思考,就越說不出口。見我仍是默默不語,雨龍嘆了口氣。
“我一直很在意你對黑崎的態度。你為什麼在他面前能夠表現得那麼自然?為什麼會因為他,情緒變得那麼低落?甚至,你為了使他醒悟,不惜自我傷害——為什麼竟能為他做到那種程度,我一直都想知道。”
好吧。他這麼擔心我,當然有知道事實的權利。我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盡,然後冷靜地回答他:“石田君,一護和我死去的夫君,長得一模一樣。”
於是傳來了震得我耳朵發麻的大叫——
“夫君?我剛才沒聽錯?真的是夫君?”
雨龍頓時被嚇得臉色發青,眼睛簡直就像要瞪出眼眶一樣。
“是的,夫君。”
我語氣肯定地確認了一遍。
“可,可是……你,他……”雨龍結結巴巴地說,“我是說,你的,呃,戀人……他是怎麼……”
“被我殺死的。”
“哎??”
我的聲音裡聽不出來任何感情。
“他被一隻變異虛吞噬了。虛完全融合了他的靈體,沒有辦法剝離。我親手殺死了他。”
“這……這種事……”雨龍嘴裡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半晌,他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隨即彎腰低頭,由跪坐變為賠罪的姿勢,又緊張又懊悔地說:“對不起!!我居然問你這種事!我……”
“沒關係,你不用想太多。”我有點傷腦筋地說,他這種態度反倒令我困擾,“我並不覺得特別辛苦,被同情反而會讓我困擾的……”
“怎麼可能不辛苦!!”雨龍聲音激動地打斷我的話,同時猛地抬起頭,身體不自覺向我這邊傾斜,“這麼辛酸的事情,你為什麼能用一種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的口吻?綾原君,你是在勉強自己吧?”
我靜靜地說:“是稍微有點勉強,不過不是逞強。人的一生總會經歷許多艱難困苦,不用上意志力去克服困難是不行的。”
“可是,悲痛的權力還是有的吧?沒必要把痛苦藏在心裡啊!”雨龍朝我瞪圓的眼睛裡流露出感同身受的悲傷和一絲憤怒:“你用笑容來掩藏哭泣有什麼意義嗎?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沒有,想哭的時候也是會哭的。”我的嘴角浮上一絲自嘲的笑容:“雖然很嚮往不流一滴眼淚的境界,但還是我差的遠呢。”
雨龍像是被噎住了一樣。過了好久,他用一種蘊含著意志的目光,毫不猶疑地定睛看著我,在長長地吐了口氣後,開口道:“物件是我的話,就不能哭泣嗎?”
“哎?”
“在我面前,哭或者生氣,就做不到嗎?”
雨龍認認真真地問。嚴肅的表情也好,冷靜的口吻也好,盯住我的犀利視線也好,都透露出一股氣勢。我眨了眨眼,然而不容我目光閃爍,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