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虛也是一種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覺追求著死亡的生命。
反而是生命短暫的人類,才會做出許許多多讓人想不透的事情。
他們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努力用盡力氣發揮出來,在短短的數十年歲月裡。
“既然那是你的願望。”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我現在覺得頭痛萬分。且對方已然醒悟,毫無必要再多費口舌。
諾伊特拉雙目瞪圓,奮力揮出利刃。
一陣驚心動魄的刀劍之聲響起。
撞擊、彈開。
遊走,迴避。
彷彿預先知曉般,對方每一次的攻擊都被我遊刃有餘地化解。
一聲鈍響,鐮刀掉在了地上,對方的手緊握著刀柄。
慢鏡頭般,諾伊特拉的身體傾斜著倒下,他握著長刀的手臂被切斷了。
像要追隨在白皙肌膚上游走過的劍紋似的,銀色的流光飛舞盤旋。
瞬間過後,空餘長鐮殘存。
“諾伊特拉大人!”
我看著不顧一切朝自己衝來的戴斯拉。
“沒有了追隨的方向,你無法活下去嗎。”
慄發少年的回答是奮不顧身的一擊。
“這段羈絆,就由我來斬斷。”
淡然地,送命之業在眼前展開。
曾經交談過、結下因緣的破面們一個個被打倒,被斬殺。
斬殺過兩隻破面的劍,指向了最後一個趕至的破面。
薩爾阿波羅愣愣地看著同伴:“諾伊特拉,你……”
睜大的金眸裡,緩緩合上雙眼的圓盤頭破面嘴角咧著笑意。
“要退下嗎,虛。”
對方登時勃然大怒:“四楓院時人,你還是那麼傲慢嗎?你自己現在也是虛!”
我的心在胸腔裡發出哀嘆般的長鳴。
“即使這樣,我仍是名死神。”
我平靜地問:“退下,還是死。”
薩爾阿波羅回以同等的鎮定:“我要打倒你。”
這在薩爾阿波羅還是首次有如此正常的表情。看來已有相當的覺悟。
“我知道了。”理解了那份決意,我點了點頭。
下個瞬間,染於刀刃的血四下飛散,刀像要直接貫穿虛的心臟一般刺出——
對方的太刀從正面直接反擊回來。
虛的實力和與其對峙中的死神有云泥之差。
即使如此,一言不發地觀戰的死神們也並未加以嘲諷。
“即使明知被利用,你們也決意要與死神為敵嗎?”
“我只關心自己的研究。”虛圈科學家做出了這樣的回答。
“誰佔據著靜靈廷誰佔領了虛夜宮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誰利用誰,這還不好說吧。”
“即使那種想法引發混亂,也無所謂嗎?”
薩爾阿波羅的臉上露出一貫的輕佻微笑。
“在你們死神看來,就連虛的存在本身,不就是你們想要徹底抹殺的‘混亂’與‘虛無’嗎。”
問答中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高昂的刀劍相擊之音。
“公主大人……您比以前更加強大了,不過,我也不會認輸的。”
本來,這隻虛與我是完全無法抗衡的。
現在他還能防禦著我的劍與風已很不可思議,但也能預見到即將結束了。
他的動作不再靈敏,呼吸困難,步伐不穩。
數回較量之後,終結到來。
混雜著血光的炫目銀光一閃而過。
銳利的螺旋風刃貫穿了心臟。
我拔出劍。
失去了支撐的薩爾阿波羅跪倒在地上,仰頭看著俯視著他的我。
“最後,能在您的注視下……”瀕死的對手發出了喜悅的呢喃。
我深深地凝視著對面那雙充滿了陶醉與憧憬,彷彿看著無比美麗之物的金色雙瞳。
“我只有破壞之力,這個力量無法用來救贖。”
“是的,那已經足夠了……”
微笑著,粉紅色的破面逝去了。
我緩緩站起。“現在,我將去徹底摧毀束縛著你們的一切禁錮。”
我偏頭看向呆立的兩隻破面。
“你們決定為他而戰,亦或聽從心底的指示,隨我而來?”
終戰前的告白
聽聞我的策反之言,烏爾奇奧拉默默地走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