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她。但慌亂下,她的肚子狠狠撞了下石階,這。。。這不關臣妾的事啊!”
“那她到底跪了多久?”葉然的語氣不似剛進來時那麼甜美可親了。
“她。。。”玉昭容有些猶豫,生怕又踩入了葉然話中的陷阱。
“玉昭容記不清了,那你來說。”葉然將臉轉向那個圓臉嬪妃。
乍見矛頭指向自己,那嬪妃嚇了一跳,“半。。。半個時辰。。。不。。。一個時辰吧。”她有些慌不擇言。
“連時間也記不清楚,糊塗!”葉然如今已不是那個初入宮需得步步為營,夾縫中生存的小孤女了,她說話少了許多顧忌。
另一個嬪妃長相衣著十分普通,隱在眾人之間很難讓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這時跪在角落中的她抬起頭來,聲音低沉地說:“郡主,臣妾記得雲嬪姐姐跪了半個時辰,臣妾還曾提醒她往亭柱邊靠一靠偷些懶。但云嬪姐姐說自己惹惱了淑妃娘娘,堅持跪在石階口,那裡石板陰涼,上面還長了好些苔蘚。當時臣妾被當眾下了面子,衝動之下就離開了。但云嬪姐姐為人耿直卻受到這樣的傷害,郡主就不要再用這件事刺激她了,她也會自責的。”
葉然的眼睛登時大亮,甚至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唇角的上揚。
妙哉!這個不起眼的小嬪妃知曉自己故意要拿雲嬪開刀,立刻棄暗投明,轉移陣地了。這句話聽似處處在幫她說話,實則句句都在栽贓,如此宮鬥高手可惜生在了這樣一幅平凡的皮囊下面。
她又召出當時伴在一邊的宮女前來核實,那宮女聽見似乎是對雲嬪有利的話便一口應承,後有差遣人去掃雪亭檢視情況,那宮人回來後報告說情況屬實。
葉然故意板起臉,一甩長袖,怒道:“雲嬪可真‘耿直’的很吶,石階口上長滿青苔十分光滑,容易摔倒,你不聽他人勸告,非跪在那裡。區區半個時辰而已,還不至於會跪不住,先皇后每日跪五個時辰練經也沒像姐姐你這樣嬌弱,看來這摔下石階是那青苔所為。姐姐為了不得罪淑妃娘娘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是對父母不孝,對皇上不敬!自己犯下彌天大錯,卻謊稱自己被淑妃娘娘罰跪一個下午導致小產,陷她於險境,則是不仁不義!”
“作為郡主,本不應該插手後宮之事。但作為家事,家中出現這樣不堪之事,本郡主承蒙先皇皇上厚愛,自然要出來說兩句。後院失火,則是殃及整座宅子啊!”
本聽見惠美人的話還有些感激和放鬆的雲嬪哪裡知道狂風驟雨來得如此之快,一個眨眼功夫,自己已經被葉然安上了數道罪名,各個聽上去都是自己大逆不道。到最後,自己險些都要成了禍國殃民的大罪人了!
這些話句句在理,想喊冤枉都不成了,雲嬪臉色慘白,她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咳聲讓大家想起她還是個剛失去孩子的母親。
“臣妾當時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孩子,才跪在那石階口的,若是知曉,給臣妾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吶。”雲嬪柔柔弱弱地抽泣著,“方才臣妾痛失孩兒,大悲之下腦子有些糊塗,犯下了錯,皇上原諒臣妾吧,臣妾知錯了!”
沈子墨的眼中含著隱隱的笑意,他吩咐侍衛去將顧衣放出,讓她回雎鳩宮好好休養,又賜了好些東西。
“念在雲嬪初犯,又失去了孩子,朕。。。”
“慢著。”敢打斷皇上話的當今世上大概就葉然一人了,“皇上我還有問題要問雲嬪。”
沈子墨嘆了口氣,還是點頭道:“朕準了。”
“雲嬪姐姐若真的是跪了半個時辰後跌下臺階小產的,那凝固了才一個時辰的血是從哪來的?”
這個問題石破天驚,本以為此事水落石出要了結時,葉然又丟擲瞭如此犀利的話語。
“這真的是一時糊塗麼?那你小產的血到底哪去了?!”
雲嬪在如此嚴厲的逼問下害怕的瑟瑟發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葉然示意張太醫上前把脈,她聽了會兒脈後,回覆道:“雲嬪小主的脈象穩健,跳動有力,絲毫不見剛小產過的樣子。”
“而且。。。”張太醫有些猶豫,鼓足勇氣繼續往下說,“而且也沒有喜脈的跡象。。。”
謊報自己懷有龍胎,設局栽贓陷害其他嬪妃,這參與者人人有份,皆是株連九族的大罪。這下別說當事人雲嬪了,就連玉昭容單薄的身子都開始搖搖欲墜了。
朝中外戚專橫,與宮中嬪妃連枝同氣,把持朝政,這下沈子墨終於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沈子墨擯下眾宮人,一人走進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