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盛家原來那幾個人在關照著。韓惟君並不是什麼囂張高調地人。那幾個保鏢也是遠遠觀察照應為主,沒有必要絕不靠近,但盛家對這個長房媳婦的關注,卻能夠透過這種安排而表現出來。只是,自己雖然一直都沒有和盛家有什麼交集,但也未曾做什麼不利於盛家的事情。盛夏和自己的關係,可以說是情同父子吧,可他既不覬覦盛家的財勢,也絕無破壞盛夏對那個龐大古老家族的認同感地任何言行。要說他和盛家的接觸,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都完全是透過盛緒年這個傢伙來進行的。
既然想到了盛緒年,蕭永倒是有些瞭然了。他腦海中閃過一片陰沉的情緒,而這種情緒隨即就消失無形。盛緒年是個很難形容的傢伙,縱然對人的判斷研讀已經到達大師境地的蕭永。也覺得盛緒年有些捉摸不透。他是盛家在商業方面的負責人。在家族裡也有很大的發言權,和叔伯兄弟們地關係。雖然只能算一般,但對一個私生子出身地主事者來說,這不但已經意味著家裡對他的極大地尊敬,更是自己長期努力的結果。在那樣的大家族裡,私生子絕沒有現在老百姓的社會里那麼容易被接受。
蕭永掏出手機,找到了盛緒年的號碼,但想了想之後還是重新把手機放回了口袋。他帶著旺卡先來到了光湧園區,召集了楚弘、龍冬、塔南。大家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看法,只是覺得蕭永這樣性子的人,回到上海第一件事情居然是召集公司高層開會,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但楚弘立刻就覺察到了蕭永的不同,現在的蕭永,神情是如此陰鬱。
“發生了什麼?”楚弘開門見山地問,“看起來有點麻煩啊?”
“韓惟君不見了。昨天晚上我和她透過電話。今天在機場,我聯絡不上她,後來去家裡一看,不少東西收拾走了,不是韓惟君自己動手收拾的。我覺得,大概是盛家安排的。”
蕭永簡單地把事情這麼一說,楚弘皺著眉頭說:“這事情……你有沒有問過盛緒年?”
“沒有,我覺得如果有什麼問題,其實可能就是盛緒年在搗鬼。他不是本來還想插手幀世界的,結果被我打破了。後來還有幾次,他都想出手控制光湧,或者至少是一部分的光湧,要不是我們最近的發展大概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現在還真的難說呢。我們的圖形系統,不管是平面拼貼、幀世界,現在已經是很強大的媒體資源了。”提到媒體資源,蕭永拍了拍腦袋,說:“差點忘記了。雖然……為了我的事情召集你們不太好。但好歹還是可以有公事的。這是粉色編年史到現在為止的所有成果的資料。都在這個硬碟裡了。”蕭永有些感慨地從攝影包裡取出一個銀灰色的防靜電袋,放在會議桌上,用力一堆,硬碟穩穩滑到了塔南的面前。他一路上並沒有多注意身邊還放著這種重要而珍貴的資料,而在聯絡不上韓惟君之後,心思更是紊亂得很,如果不是現在在會議室裡,周圍的環境和麵前的人都是明顯的提示,天曉得他要什麼時候才能想起這事情。
“我覺得你做的不對。”龍冬說,“你應該和盛緒年先聯絡。他不可能說不知道這個事情,那麼就簡單了,到底他想要什麼,想要你做什麼?或者至少了解他們為什麼要把韓惟君這麼安排。你畢竟不瞭解這樣的人的心思。大家族裡的這種權勢比較重的私生子,要麼非常忠誠,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動搖,要麼,就會非常重視自己的利益,超過一切地重視。你也說了,盛緒年在外面有各種產業,甚至和黑道也有不少接觸,你可以說是需要這種接觸,但我覺得,這傢伙顯然不是那種對家族忠誠到死的人。不管是不是他安排的,他都會計算、交換。是他乾的最好,劃出道來,怎麼做才行;不是他安排的也沒問題,至少他不能說他對家裡沒影響力,到底怎麼樣他才能出力,同樣可以劃出道來。只是,如果是後者,你要付出的要更多,而且,能控制的還很少。大家族有大家族辦事的準則。”
龍冬一番話讓蕭永茅塞頓開。他點了點頭。說:“大概是最近事情比較順利。我都沒往這方面想。”
龍冬笑著說:“老闆。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完全在你掌控之內地。尤其是。你並不是個很有野心地人。不瞭解。好像也不怎麼想去了解那些有野心地人怎麼想。相信我。現在。你手裡絕對有足夠地籌碼和人做各種交換了。就看你是不是願意了。”
楚弘有些不以為然地說:“我去找盛緒年吧。你們直接對上了。轉圜餘地就都沒了。尤其是。碰上韓惟君地事情。我估計你會翻臉。”
蕭永皺了皺眉頭。隨即點了點頭。楚弘太瞭解他了。現在。他心裡積壓著地憤怒可不是一點點。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