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在那兒,我還是別過去了。”許心月嘆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倒了杯水,想喝,卻又抬頭問蘇顏,“昨天晚上還好嗎?”
“很好。”蘇顏點著頭,畢恭畢敬的,許心月在這兒,她還是比較拘束的。
顧斯臣掃了蘇顏一眼,蘇顏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畢恭畢敬的,很明顯沒有和他在一起時的那種自在放得開。
“大伯母還好吧?”顧斯臣將湯匙拿出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
許心月笑了一聲,冷聲道:“好?她怎麼可能好?失去了兒子,又被人罵成精神病,我看她呀,都快瘋掉了呢。”
“看到她,我到是有點想起自己來了。這人生啊,一路上怎麼可能一點坎坷都沒有呢,總得讓你經歷點什麼。”許心月笑呵呵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突然看開似的。
蘇顏瞧著自家婆婆,不得不點頭,許心月說的在理。
這人生啊,一路上怎麼可能一點坎坷都沒有。
“你大伯母都是自己作的,甭管她。”許心月放下杯子,又問,“可是她們一直都說顧斯妄的死和你有關,兒子,真和你有關嗎?”
反正病房也沒有外人,許心月自然也是想問什麼就直言不諱的問了,和自家兒子就沒那個拐彎抹角的必要了。
“吃飯。”顧斯臣將手中的碗筷遞過去,又去看許心月,“無關。”
“哎,畢竟也是條生命。”許心月嘆著氣,又打了個哈欠,“最近這顧家啊,也是鬧的人心惶惶。”
“四伯父來醫院看爺爺了嗎?”顧斯臣問。
提起顧榮林。
許心月一陣冷笑,“他?他有臉來嗎?”
“都是因為他,我們這一大家子人才住進醫院來,他哪兒有臉來醫院?我不告他把他抓起來就是好事兒了!!”
蘇顏順著許心月望去,問:“那四伯母來過嗎?”
“宋溪瑤到是來了,但也就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大概也是怕我們會說她什麼吧。她現在肯定也是躲得越遠越好!”
“四伯母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蘇顏說。
許心月笑了笑,“你忘了她之前是怎麼對你的了?”
“你不也是一樣,還好意思說別人?”顧斯臣望向自家媽媽,一點面子都不給的懟了回去。
蘇顏垂下頭,不說話。
許心月也不說話了。
氣氛突然變得僵硬,顧斯臣這傢伙還真是話題終結者。
“我……我還是去看看爺爺吧。”許心月尷尬起身,拿起衣服,貓著腰往外走。
聽到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蘇顏二話不說的抬手錘了顧斯臣一下。
顧斯臣捂著胳膊往後退,一副很痛的表情。
“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
蘇顏瞪著顧斯臣,一臉的無奈,“哪兒痛說哪兒呢,你怎麼回事兒?那可是你媽誒,你嘴巴能不能留情了還?”
“我就說了句實話而已。”顧斯臣委屈。
“有些時候可以直言不諱,有些時候也得拐著點彎知不知道?”
蘇顏喝了口粥,真是拿顧斯臣一點辦法都沒有。
“吃飯吧。”顧斯臣給蘇顏夾菜。
蘇顏一臉無奈的看著顧斯臣,顧斯臣便居高臨下的望著蘇顏,“吃飯,看我做什麼?”
“地主家的傻兒子。”
顧斯臣:“……”
聽到蘇顏的話,顧斯臣的臉徹底的黑了。
蘇顏咬著下唇,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顧斯臣這麼看著自己,再想起剛才他懟許心月時的樣子,就……
腦子一抽,就說出去了。
“有些話,可以直言不諱,但有些話,你需要拐彎抹角一些,知道嗎?”顧斯臣捏了一下蘇顏的鼻子,有些訓斥的模樣。
“你到是聰明嘛,知道現學現用。”蘇顏悶笑了一聲,繼續低下頭吃早飯。
顧斯臣不語,坐在一邊,“等下醫生會來給你會診,然後下單子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檢查。”
“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就出院。有事兒的話,就在醫院多呆幾天。”
“不過我想,你這生龍活虎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顧斯臣嗤笑了一聲,那語氣裡,帶著絲絲的嫌棄。
——你這生龍活虎的。
哪兒生龍活虎了??
她難過著呢。
“我不要你陪護了,你回家吧。”
“那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