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輕鬆過。
從法院裡出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看著天空許久,最後低下頭,笑了。
父親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她拿回來了。
顧斯臣和蘇顏公司還有事兒,便先離開了。
林洵要和法官做最後的結尾,向晚便一個人站在外面。
“不要臉!”
肩膀忽然被撞了一下。
向晚轉過頭,一眼便看到梅云云和她女兒。
陳律師更是冷著臉,轉身就走了,都沒說話。
梅云云則是抬手指向向晚,咬牙切齒的。
“梅小姐,案子結束了。”
向晚靜靜的看著梅云云,聲音很輕,“你輸了。”
“我是輸了,但是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呢?你拿著你爸爸的財產,你就不怕做噩夢麼?你花的舒服麼?”
向晚忍不住低下頭笑了。
再看梅云云。
疑惑,“我為什麼不舒服?我為什麼怕做夢?我又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爸爸的事兒。”
“反倒是你,梅小姐,你跟我搶這筆錢,你的良心就過得去?”
“若是真的拿到了這筆錢,你就不怕折壽麼?”
向晚冷冷笑著,往後退了兩步,好似在說——你離我遠一點,我可怕跟你沾上了黴運。
梅云云皺眉,緊咬著牙關,上前來,右手緊握著拳頭。
“向晚,你別得意。”
“梅小姐,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我不會得意的。”
向晚勾唇,以後的路,她會好好走。
帶著父親給自己的一切,好好的走下去。
繼承父親的家業,撐起父親的公司。
讓這些所有對不起父親的人,都只能看著,而不能怎樣。
“向晚,你可真是有本事呀,顧家夫婦都跟在你身後轉。”
“現在林洵這麼優秀的人也跟在你的身邊,你到底給人家下什麼迷魂藥了?”
向晚眸光掃向身側的女人,微笑,“關你屁事?”
“你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話,關你屁事?”
女人皺眉,上前一步。
向晚也不服輸的上前一步,兩個人昂首挺胸,瞪著彼此,誰都沒有要先放過彼此的意思。
“向晚,你太囂張了。”
“彼此彼此!”
向晚咬著牙,哼了一聲。
誰囂張?大家不都如此嗎?
女人微眯起眸子,不知是怕了,還是不想和向晚計較了,轉身便拉著梅云云離開。
向晚還站在原地,喝道,“跑什麼?不是挺囂張的嗎?死磕到底啊,別跑啊!”
正當話落下,頭髮便被揉了揉。
向晚一轉身,便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林洵垂下眼瞼,看著主動送入懷抱的傢伙,忍不住笑了。
“向小姐,恭喜啊。”
林洵拍拍向晚的頭髮,將向晚往懷中拉了拉。
向晚擰眉,就要往後退去。
卻被林洵緊緊的抱在懷中,聽他輕聲道:“結束的時候,你給了我啟發。”
“啟發?”
“一個人,不管再怎麼柔弱,也有底線。而當這個柔弱的人一旦爆發,便是無懈可擊。”
向晚聽的稀裡糊塗,不過,就當林洵是誇自己了。
可是……
“你抱的我好不舒服。”
向晚小聲嘀咕著。
林洵一頓,然後笑笑,放開向晚。
對視上向晚的視線,向晚呲牙笑了。
“林律師,恭喜你呀,又贏了一場官司。”
“謝謝。”
林洵微笑,兩個人並肩下著臺階。
向晚再道:“律師費怎麼算呢?”
“要不,我以身相許?抵一下律師費?”
向晚挑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林洵的視線。
林洵偏過頭,看了看向晚,笑了。
“你就這麼想把自己搭進來?怎麼總是要以身相許。”
“什麼叫做把自己搭進來,嫁給你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向晚覺得疑惑。
林洵擰眉,“哪裡好?”
“哪裡不好了?”
“光是你林洵的名聲,就足夠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