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擺,推著長晴上了裡面坐下道:“這個你沒嘗過,吃去吧。”
柳長晴咬唇道:“我不幹,四個都是葷菜,就這個是素菜!”
長青道:“那個你絕對沒吃過。”
秋螢撇嘴道:“不吃拉倒!這一碟是今年僅剩的了,小鈴鐺鬧了好幾天,我都沒給她吃!”
柳長晴將空碗往前推了推,伸手在炕桌上一拍,小碟子裡的松仁珍珠米竟然跳起了一些來,她笑著用碗接住,連忙用筷子扒拉進嘴裡嚐了嚐,然後道:“是挺好吃啊,這裡面除了松仁還有什麼啊?那個黃色的果粒是什麼?”
長青道:“你先吃吧,這個以後慢慢跟你說。”
秋螢也坐下來,給自己和長青的杯中都倒了些酒水,問道:“長青哥,少一哥的事兒,你從頭到尾,跟我說說。”
長青這裡還沒開始說話,柳長晴就已經將那碟子松仁珍珠米給吃光了,抹抹嘴站起來道:“這個我已經聽過一遍了,今兒個就先告辭了。”說完站起來到窗邊拿下那個絡子道:“嫂子,這個我要了。”
走到門口回頭道:“你倆誰也別動,不用送我。夜裡走路,我比較習慣走屋頂。”
秋螢道:“那你小心點兒。”
柳長晴關門前道:“你小心點吧,嫂子,這個故事要多沒勁有多沒勁,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秋螢還是拉開門到了門口,待看到柳長晴真的提氣一縱就躍上了房頂,這才搖搖頭又進了屋子裡來。將門一關她便道:“長青哥,她那麼一說,我更好奇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快說。”
柳長青道:“這件事兒得從那張字條的下半部分說起。”說完在懷裡掏出來一個錦囊,將當日撕下去的半闕字條拿了出來。秋螢接過字條,湊到蠟燭旁,只見那上面滿滿當當寫了好幾行字:
美嬌娘偽兒郎,書院何家少年郎;
郎有意妾情長,恩愛漸深費思量;
郎為郎好龍陽,妾為郎君釀情殤;
死未死亡未亡,小妹代姊追夫郎;
避又避擋又擋,一場大夢六年長……
秋螢前後唸了幾遍,仍舊一頭霧水,不禁納悶問道:“長青哥,這是什麼意思啊?”
柳長青端起酒盅一飲而盡,這才道:“這說的是你少一哥的事兒,他這事兒說來的確讓人發悶,完全是一場誤會,到現在還沒解開的誤會。你對他的過去不了解,所以看不明白是正常的。其實,這要從趙家小姐說起,也就是趙筱筱的姐姐,趙瑩瑩。”
第二次聽到柳長青提起這個名字,秋螢若有所悟道:“趙瑩瑩就是我少一哥念念不忘的人,是麼?”
柳長青點頭道:“不錯。當年趙瑩瑩化名趙迎,女扮男裝進了書院讀書,遇到了你少一哥。兩個人志趣相投,很快就成了莫逆之交,同進同出把臂同遊,甚是瀟灑愜意。日子久了,趙迎難免會流露出一點點女兒本性,或許是含嗔一笑也或許是別的什麼,漸漸地你少一哥就感覺出,自己對他的心思不單純起來。”
秋螢拿著字條看了看,接話道:“如此便看得明白了。長青哥剛才說的正好是這前四句:美嬌娘偽兒郎,書院何家少年郎;郎有意妾情長,恩愛漸深費思量。就是說趙瑩瑩女扮男裝,上了書院遇到了我少一哥哥,兩人相處中互生情愫,卻被這份情愫所困擾著。”
柳長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確切地說,只有你少一哥被這份情愫困擾著。畢竟趙瑩瑩心知肚明自己是女兒身,你少一哥卻不知道,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只怕如今也是這麼認為呢!”
“啊?!”秋螢低呼一聲,趕緊往下看,“郎為郎好龍陽,妾為郎釀情殤。我來猜猜,不會是說,少一哥真的認為自己喜歡男人了,然後趙瑩瑩為此而傷心了吧?”
柳長青道:“大抵如此卻又遠遠不止如此。當年舊事我雖然還不太瞭解,但是大致上推斷了出來。應該是你少一哥發現自己對趙迎的不單純的心思之後,就懷疑自己有斷袖之癖,為了驗證是否真的如此,他先是頻繁出入於青樓酒肆,接著又出入於茶館戲寮,在戲寮中遇到了一個花旦,這花旦卻不是個女子,乃是由貌美男子所扮,正是後來跟在你少一哥左右的雲初。”
“啊?!”秋螢忍不住又一聲低呼,然後問道,“可是那趙小姐就此誤會了?”
柳長青卻又搖了搖頭道:“只怕也不全然是個誤會。”
秋螢坐到羅漢床一側,就著燭光又仔細看了看字條才問道:“此話怎講?”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