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工,到樓上喝杯清茶怎麼樣,我和漳元都有些事想請教你。”王宏文發出了邀請,他剛到公社的時候其實不好受,因為他是空降來的,本來按照原來的軌跡,老書記一退休就應該由朱漳元頂上去,但他一來就擋了對方的官路。
足足用了半年多的時間他才和朱漳元的關係緩和下來,兩人其實都有共同的目的,朱漳元想當書記,要麼搞得他調走,要麼就是協助他升職。
“好啊,吃得太飽了,正好緩一緩在上路。”徐榮稍微一思量就應了下來,他這樣的職位其實最好保持中立,但今兒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也就不好意思拒絕這場談話了。
至於兩個青年幹事有其餘的幹部陪著,對這些普通幹部來說,能接觸到縣裡幹事的機會已經很難得了。
方大軍自然不好跟著一起上樓了,就藉口幫忙收拾留了下來,金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一咬牙也留下來幫著收拾。
看著剩了一半多的肉菜,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剛才她只吃了個勉強飽,實在不好意思像方大軍那般丟掉形象甩開膀子大吃大喝。
“軍娃,吃飽了沒。”掌勺的董春成滿面紅光的走了過來。
“都快吃撐著了,上次吃董叔做的菜還是九歲那年曾叔取媳婦呢,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味道,可惜今天晚上吃不到了,等會就要去縣裡幫忙。”方大軍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卻盯著桌上的菜。
董春成聽得更加舒坦了,樂呵呵的說道:“咋吃不到啊,叔給你裝一盆帶走,獐子肉和山豬肉還有老多呢,幾個幹部吃不了的。”
“真的啊,那太謝謝董叔了。剛才金老師也說您做的菜好吃,比她以前在城裡大飯館吃的菜還要好,說您要是出去那些大飯館還不得搶著請去掌勺呢。”方大軍說謊話都不帶眨眼的,張口就來。
金池馬上體會到了剛才那些幹部的心情,這話她根本就沒說過啊。
“哎呀,金老師你這話可就說重了,我哪裡比得上那些正牌師傅啊,就只會幾手家傳的老菜。”董春成笑容更盛了,他雖然只是廚師,但可是正式工,領著國家工資的,雖然不多,但在公社廚師幫中卻是獨一份,像今兒這種情況,稍微分配一些多餘的食物還是沒有問題的。
金池有些尷尬,卻只能順著方大軍剛才的話說道:“您這是家傳特色菜,那些大師傅也比不了,真的很好吃。”
“金老師真是太客氣了,今天學校放假吧,你也別自己開火了,也跟大軍一樣帶一盆菜回去,晚上在鍋裡過下氣就可以吃了。”董春成豪氣的說道。
十幾分鍾後,方大軍和金池各自端著一大盆子肉菜從廚房出來,看著金池臉頰上因為不好意思而露出的羞澀,這一瞬間讓他的心跳加速了,生出一種想跪舔的衝動,但馬上就給消散了,他是大男人,又是帥哥一枚,要跪舔也得反過來吧!
“你走哪邊?我要先回去把肉放好,跟著就會去縣裡。”方大軍悶出一句電視劇的場景對話。
“恩,我也要回去了,這麼多肉我一個人也吃不完,準備去蘭蘭家裡。”金池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的事明顯違反了她做人的原則,但又體會到了另外一種心境,只需要說兩句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就能得到超出想象的收穫,難怪他會這麼無恥!
“好啊,上次打賭你可是輸了,等忙完這一陣,你可得幫我把蘭蘭約出來。好了,那就各走各的吧,回見!”方大軍說著搞怪的似的猛眨了眨眼,似在挑逗,又似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賭約。
跟著就端著盆子一路往家裡飛奔而出,兩人回家的路線是“l”形分叉,怎麼繞都不可能同行。
“這人,性格好生奇怪!”金池嘟了嘟嘴,左右看了看,這時間大家都急著回家吃飯,路上很冷靜,也就沒人看見她端著一盆肉從公社出來,連忙做賊似的往發展大隊而去,腳步走得飛快,她臉皮薄,要是碰到村民問起來,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盆肉的來源。
在說方大軍這邊,一路飛奔到家裡,他的臉皮可是厚比城牆,碰到人直接說是在公社打完牙祭後打包帶走的,頓時引來一陣羨慕,並且在半路上碰到一個親戚,直接讓對方用芭蕉葉包了些肉走。
“大軍這娃子就是有本事,這才多大點啊,就能跟著打牙祭了,長大了還不得吃上國家糧,咱老方家要出能人了啊!”這親戚也是個八卦眾,拿著芭蕉肉一路吹噓回了家。
方大軍這一盆子足有五六斤重,分了一斤多出去,仍然還有四斤左右,加上家裡還剩餘著昨天他買回來的肉,這根本就吃不完,九月的天氣依舊炎熱,放久了可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