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了。
她屏息而僵硬地在視訊裡與如惠四目交接,在那女人的眼裡,她竟看不見一絲愧疚。
這會是她相交了十多年的密友嗎?
她咬住嘴唇,抱著小腹,感覺一陣陣的抽痛由腹間傳來。
叮——
張如惠又傳來簡訊——
這世界很公平,你擁有婚姻,而我擁有他。
“你!”丁海欣咬牙切齒地瞪向她。
他會去美國的,但很快就會回我身邊!
生孩子的辛苦工作就交給你了!
丁海欣一陣作嘔,當場由胃裡吐出一堆東西。
你保重,你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如果孩子沒了,對載星來說,你還有什麼價值呢?
她呼吸完全混亂了,混亂到幾乎讓她窒息的地步!
“你……太傷我了……而傷我的為什麼是你?”這無法言喻痛徹心肺的感覺快壓垮她了。
張如惠幽幽地望了她好一會,最後起身來到螢幕前,無聲地說了幾個字——
“不要原諒我!”
說完她伸出手在按鍵上按了一下。
視訊消失了,螢幕上再也看不見那赤裸的兩個人。
她愣住了,久久後,直到發覺腹部好痛,她輕顫地伸手往下身摸去,一攤溼溼黏黏的血沾上她的手,她雙唇發白,面無血色,意識到手機還在手上,她撥打出求救的電話——
楊載星來到美國的房子,沒想到迎接他的不是他思念的嬌妻,而是一個滿臉皺紋的清潔婦。
“這是這房子的女主人要我轉交給你的。”老婦人拿出一張便條紙遞給他。
他不解地接過紙條,上頭只有短短兩句。
孩子我拿掉了,我們之間隨後了結!
他驚傻住了,紙條瞬間落地。
這是怎麼回事?他滿臉震驚。
見老婦人完成任務要走,他急喘地將人火速攔住。“請問我妻子上哪去了?”他用流利的英文問她。
老婦人搖了搖頭。“我只是受僱在這打掃的人,前幾天你的妻子都不在家,兩天前她臉色蒼白地回來了,給了我一百塊美金的小費要我轉交這紙條給你,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他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走回屋子裡,所有東西她都沒帶走,這表示……她還會回來吧?
還會吧?
他揪著心,帶著恐懼,僵直地坐到沙發上,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孩子,她說她拿掉了孩子?不可能的,她沒有理由這麼做!
沒理由的……
他的心跳加速,直直地望向大門。她會回來的,回來告訴他,這是惡作劇,她頑皮的惡作劇——
華麗的空間,在香港的時尚Party裡,高檔香檳、極品美女、多金名人。穿梭其中。
“丁小姐,你要的香檳。”一名紳士殷勤地獻上美酒給坐在吧檯前的美女。
“這裡冷氣有點強,你美麗合身的禮服保不了暖,當心著涼,還是披上我的外套吧。”另一名男子體貼地脫下名牌外套,搭在她肩上。
“來,吃塊蛋糕吧,空腹喝酒傷胃。”一塊精美的巧克力蛋糕出現在她桌前。
丁海欣被眾星拱月伺候著,她的四周圍滿對她呵護備至的名門公子。
“欣欣,好久沒出席這種活動了,首次出來,別太累了,我送你回去吧!”Party的高潮才剛開始,胡笙安來到她面前,伸出手臂,等著讓她纖纖玉手勾上。
“好吧。是該回去了。”她優雅地將搭在肩上的外套還給了某個男士,在那位男士失望的眼神中勾上胡笙安的手臂。
她有意在香港時尚圈復出,今天不過是先露個臉,試試水溫,她在香港本來就有知名度,再次現身證明自己魅力、人氣均不減,這樣就夠了,可以走人了。
當她超細的高跟鞋踩上大理石地板,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兩人在即將踏出宴會廳前,前進的腳步聲卻戛然而止。
同樣是一對男女矗立在門中央,擋去了他們的去路。
對面的男子黑墨的眼眸直視向她銥纖合度、玲瓏有致的纖細身材。
“楊先生,好狗不擋路,能否先讓個道?”胡笙安先開口,眼神帶著隱忍住的怒氣。
他與這男人結了兩筆仇,首先這男人曾搶走他追求的女人,再來在事業上也耍了他,最後的代理權仍沒交給他。
所以見到他,他自然滿腹怨氣,連基本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