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明哈哈笑道:“張旅長,我一個草民,咱這是誰在逼誰啊!我五花大綁在柱子上,你搖著蒲扇坐在椅子上,你還說我逼你?”
張寶山哭了。跪在地上,對秦瑞明說道:“祖宗唉。你可是我祖宗啊,我是拿你沒辦法了。我這堂堂一個旅長,把你綁在這,我能幹什麼?打也不行,罵又罵不過,殺又不敢殺,你tm見過這麼孫子的旅長和這麼爺爺的俘虜嗎?”
秦瑞明笑道:“今個兒這不就見識過了嘛,閒話我也不說了,你要是想要保住這職位,就老老實實的給我上報井上。我跟他談,別人一概不見,就算是你把鈴木找來了,我也不會說的。”
說實話,張寶山其實現在已經二十五六歲了,雖說比張寶興和秦瑞明還小不少,但是也算是個本縣有頭有臉的人了。但是他從小就生性軟弱,愛哭鼻子,這回在秦瑞明面前哭鼻子。也是當年跟著幾個哥哥一起玩耍的時候的習慣了,但是秦瑞明也沒想到,在兩人的生死問題上,他竟然無意把兒時的毛病給顯露了出來。弄得被綁在柱子上的秦瑞明也是哭笑不得,還好整個囚室裡只有秦張二人。不過秦瑞明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畢竟是兒時的玩伴,如今成了敵人。
張寶山最後也無奈地抹了抹眼淚。出去了。
這晚秦瑞明想了很多,他白日裡對張寶山如此也是無奈之下連唬帶騙才把張寶山鎮住的。其實他自己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哪有能自殺的本事。就算張寶山走了,自己被鬆了綁,可也不會拿腦袋撞牆啊!
秦瑞明覺得邱恆水和西峪村已經成為了過去,自己也要像這些忠勇之士,跟日本人死磕到底,現在已經不是鬥心機的時候了,現在是比骨氣的時候,秦瑞明想到了這裡,也就內心坦然,不再擔心。
第二天,張寶山果然請來了井上,井上其實是個讀書之人,雖說是個日本人,但是骨子裡還是有點知書達理的,他見秦瑞明如此模樣,也有些不好意思。秦瑞明開口了:
“井上中佐,你我也算是朋友,今天叫你來,無非是想跟你交代些事情,別人是靠不住了。”
井上問道:“不知道閣下有何交代的?”
秦瑞明說道:“我知道,你們日本國發動戰爭以來,你也是身不由己,我在這就不說我們兩國的恩怨了。但是井上先生,我身為一箇中國人,你想想,我怎麼可能把藥方子給你們呢?”
井上納悶道:“難道閣下交出的藥方子是假的?”
秦瑞明笑道:“也是,也不是。”
井上更是疑惑不解,道:“此話怎講?”
秦瑞明接著笑道:“這方子肯定不是原方,但是我能配置出來,你們不能。”
井上不禁起身鞠躬,道:“在下明白了,在下實在佩服,秦先生竟然能當著眾人的面,把假方子換成真方子而不被人察覺,可見您的醫術造詣境界之高啊……”
秦瑞明見井上如此謙遜,也就收斂了自己的狂傲性格,說道:“我沒有交出真方,井上先生應該能夠理解,所以,我才在這裡如實相告,實在是因為閣下的為人讓我這麼做的,否則我也不會說出來,繼續讓你們的專家無數次的實驗,無數次的失敗。但是在下說出來,也是有事情相求。”
井上見秦瑞明能坦言相告方子是假的,很是感激,於是說道:“不知道先生有什麼事情求我?”
秦瑞明接著道:“我是肯定走不出去了,可是我秦家一家老小,與此事無關,而且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勾結八路,其實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我是為了賺錢也罷,我是為了抗日也罷,其實已經無關緊要了,你們怎麼想都可以,但是請你在我死後多多關照我一家老小,不知道井上先生能不能答允?”
井上猶豫了片刻,說道:“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特高課的中佐,跟鈴木大佐不可相提並論,他要治罪你們秦家,我實在無能為力。”
秦瑞明說道:“那麼好吧,你可以回去告訴鈴木大佐,其實你也應該會明白,如果我們秦家沒了,對鈴木和井上先生你都沒有好處。”
井上說道:“可也不見得有什麼壞處啊!”
秦瑞明笑道:“井上先生,您真逗,我說沒什麼好處就是有壞處的意思,只是客氣一下罷了,你可別想錯了。”
井上覺得這中國話有時確實有意思,但是現在他對中國話也不感興趣,而是疑慮地說道:“我倒是要聽你說說,如此對我們皇軍有什麼壞處?”
秦瑞明笑道:“這個還不簡單嗎?張家如今是縣城最有實力的,可是他們為什麼對井上您忠心耿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