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竟然說許少卿早晨就去河邊釣魚去了。秦簫心想,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我們兩個人從小捕魚哪用魚竿釣過,都是用網子網小魚,下水去撈大魚,這回他許少卿竟然裝起斯文,釣起魚來。這不是張飛繡花嗎?秦簫不禁笑了起來。
秦簫放下車,就去河邊找許少卿去了,果然在北邊的一處河水轉彎的地方找到了許少卿。許少卿見到秦簫先是很興奮,轉而又突然變得惆悵,秦簫也是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是凡事都需慢慢問,於是慢慢走到許少卿坐的地方,輕輕地坐下,正要準備開口說話,可是許少卿卻示意他有魚兒要上鉤,先不要說話。
秦簫只好不做聲,等著魚兒咬鉤,可是良久又沒了動靜。許少卿先開口了,道:
“秦簫,你知道我這幾天釣魚有什麼心得嗎?”
秦簫當然不願聽許少卿說他釣魚的事情,但是自己實在對於他跟翟聰穎分手的事情感到蹊蹺,覺得沒有理由讓他們分手,既然分手了,想必也必有非常之緣故,倒也不敢造次地直接問許少卿,就介面道:
“什麼心得?”
許少卿甚至頭也沒回,依舊盯著水面,接著緩緩地說道:“我就覺得以前我們捉魚真是太沒有水平了,其實真正有趣的捕魚方式是釣魚。”
秦簫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呢?”
許少卿說道:“我這幾天休假,也就回家來學著釣魚,我忽然發現釣魚有無窮樂趣,比之小時候我們捕魚的方式,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我們小時候捕魚的方式簡直就是不堪登大雅之堂。”
秦簫接著疑惑地問道:“你得給出個好的理由,要不光在這說釣魚有趣、高雅有什麼用?”這是秦簫故意試探許少卿的話。
許少卿笑道:“好吧,其實我以前也覺得釣魚不過是捕魚的一種方式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看見那些釣魚的人總是說‘不一樣’,我也覺得是他們自命不凡,自恃清高而已。但是後來漸漸發現他們是對的,只不過他們能領略到釣魚的樂趣,卻無法形容給別人。”
秦簫忽然覺得許少卿這句話是話裡有話,接著問道:“你能形容出來嗎?”
許少卿說道:“我也不好形容,試試吧。”於是許少卿拉上魚線,重新檢查魚鉤,又重新將魚鉤甩入水中,便又一動不動地繼續說道:
“其實,秦簫,你看看,我們各種捕魚的方式,那種補的魚最大?”
“當然是出海的大型漁船,他們甚至可以捕獲幾噸甚至幾十噸的巨鯨鯊魚。”秦簫答道。
“不錯,那麼你說說,在捕魚的時候?哪種工具使用的人員最少,工具最小呢?”
“這個不好說,因為空手捕魚的人也有,這個就難說了。”秦簫繼續不假思索地答道。
許少卿接著淡淡地說道:“那麼這兩者做個比較呢?用某個人用某種工具可以捕到的最大重量的魚比上這個人用的工具和捕魚者的重量,那麼從這個比值來看哪種捕魚方式最大呢?”
秦簫恍然大悟,急忙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釣魚這種方式,只用一個人,而魚竿的重量幾乎可以不計,但是可以捕到比釣魚者本身重量重得多也強壯得多的魚,對嗎?”
許少卿眼裡忽然有了一絲光彩,道:“著啊!”說著一條魚被他一下子從水中提了起來,他不緊不慢地將魚摘下魚鉤,放入轉備好的水桶之中。
秦簫說道:“你說的很對,我見過有的釣魚高手能用一根魚竿,將一條几百公斤重的鯊魚釣上來,而對於上百噸的漁船,捕獲一隻哪怕幾十噸的魚也不過靠著自己的蠻力罷了,至於徒手抓魚,漁網網的那些魚,更是小的可憐,與他們強壯的身軀,嚴密而又結實的漁網相比,簡直更微不足道。而只有釣魚,卻可以是人本身的潛能發揮到最大的極限,你是這個意思嗎?”
許少卿迴轉過身來,微笑地點點頭,讚許地說:“秦簫,跟你說話就是不用費勁。”
秦簫等許少卿轉過身來才發現,這些日子他瘦了好多,而且面容憔悴,但是聽到自己說中他的心意,眼中卻閃現著光芒。
許少卿邊收拾東西邊說道:“我這幾天在家裡睡覺捕魚,簡直沒個作息規律,但是也想明白了這件事,就是,如果我們單獨跟一條大魚去爭鬥,尤其在他們生活的水中,別說去捕魚,這條大魚不把我們自己當點心吃掉就是萬幸了。可是如果你是一個釣者,你用你超凡的技藝和穩定的心態去面對它,用正確的態度去處理它,那麼強弱的地位也就發生了轉變。”
許少卿忙完也坐下來,接著道:“試想一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