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像馬曉溪說的去追翟聰穎,而是漫無目的地開著,自己也覺得這回讓翟聰穎給秀了一把,實在憋氣,不過現在跟誰解釋也是無用的,於是想來想去,還是回河東村的秦家老宅去吧。秦簫想,估計這也是翟聰穎的意思,讓我回河東村丟人,正好把許少卿抬到他面前。
回到家後,秦簫沒想到自己在一個大宅院裡住還真是舒服。早上起來秦簫就澆澆花,修修草,餓了自己弄點吃的,困了就睡,有時甚至不回屋,直接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打盹。不過許少卿倒是經常來找秦簫了,而且兩人已經不在討論怎麼跟翟聰穎分手的事情,而是每天吃許少卿的烤魚,而且也被許少卿影響得喜歡上了釣魚,甚至每天清晨都和他一起去釣魚,又是直接就是備好食物帳篷,夜裡釣魚。
夜裡釣魚別有風味,魚竿上的夜光浮標在水波上晃動。而這段黛溪河,沙石很厚,河床都是鵝卵石鋪成,深淺不一,沒有水草淤泥,是一處極好的河灘,水流在這裡被分割成一片片的水潭,如一塊塊的碧玉,周圍又都是如網狀的鵝卵石岸基,河水流過淺灘,會聽到叮咚不斷地流水的歌聲。這種美景,秦簫和許少卿後來再回來時,已經見不到了,而此刻,他們躺在鵝軟石的岸基上,聽著流水的叮咚之響,仰望著浩瀚的星空,內心寧靜恬淡,只是不時會有幾隻青蛙路過他們的身旁,讓他們驚得急忙起身,然後一笑而過。
秦簫也沒告訴許少卿關於他跟翟聰穎之間不明不白的事情,要是以前,秦簫肯定覺得天下沒有說不清的問題,只有說不清問題的人。但是這次他算是領教了翟聰穎的智商了,自己雖然不服輸,但是到底自己臨時是沒法澄清這個事情了。原本許少卿是非常信任秦簫的,秦簫本來也覺得許少卿不會起疑心,但是秦簫經過這事,也實在不知道說給許少卿之後他會怎麼想,是不是也會跟孟凡那樣覺得自己“重色輕友”。於是秦簫也就不提跟翟聰穎這兩天的事情。
時間一晃已是春意盎然,秦簫覺得老在河東村秦家老宅這麼待著也不是個辦法,自己的六個月暫停執業的處罰還沒有到期,但是也不能等到半年之後再就業,決定自己先去找個兼職工作,起碼能自己養活自己,也不至於最後坐吃山空。
所以每天秦簫總是在報紙的招聘專欄尋找,本來他想找一下自己醫學專業的工作,可是一想到自己暫停執業半年的行政處罰還沒有過,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簫是一個不注重名聲的人,在他看來,名聲不過是小時候下水時穿的褲衩,既沒光著屁股游泳舒服,又產生很大的阻力,但是這次求職的經歷確讓他真正的感受到了名聲對於一個社會人,是多麼的重要。
他到了幾家小公司面試求職,從公司的職員,到家教的老師,再到普通文員,一聽他是縣城醫院非法行醫被迫離職的醫生,直接被對面否決。縣城本來就不是很大,他前段時間的事情正趕上麻風病管理宣傳階段,在這全縣衛生系統無比光鮮的時刻,出了這麼一個黑點,顯得格外明顯,所以秦簫的事縣裡“知名度”頗高。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倉庫管理員競聘時,人家也是周倉擺手——關二爺不見!
這天,秦簫又一次吃了閉門羹,正走在大街上往回走,中午天氣已經漸有熱意,於是便到路邊的樹蔭下乘涼。只見旁邊有許多人三五成群的打牌消磨時間,旁邊樹杈上掛著各種招攬生意的牌子,什麼泥匠瓦工,木工搬家都有,秦簫心想,可以跟著這些人一起幹,就算自己不會這些活路,打個下手也還是可以的。
於是秦簫找到一個裝修隊的工頭,開始這工頭見一個西裝襯衫公文包的年輕人過來,以為有大生意要做,急忙笑臉迎上來問有什麼專案要做。
秦簫剛面試被拒絕,見被這工頭如此接待,倒有些不自在了。於是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也是剛剛被炒了魷魚,師傅,請問您這是做什麼的?”
那人倒也是個老實憨厚的人,並沒有因為秦簫落魄而變臉,忙說道:“小夥子,被炒魷魚還不正常,現在金融危機厲害,很多公司企業都倒閉了,你這種年輕人我見得多了,不要氣餒,只要努力就行。”
秦簫內心也是十分感激,自己雖說也不將離職的事情太過放在心上,但畢竟自己想起這事覺得有點窩囊,孟凡許少卿他們雖然也在勸慰自己,但是也只是旁敲側擊地說,並沒有太過直接的談起這個問題,這種直接激勵他的話,竟然是從一個素不相識的農民工師傅口裡聽到,不覺內心敞亮了許多。
兩人交換了姓名,那個師傅姓王,秦簫接著問道:“王師傅,我也是農村出來的,也想掙口飯吃,你們隊上能帶著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