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將死人醫活,若是能找到怪醫莫羨,自然能救活她。”
司空肅陽一臉狐疑,將眼光掃向跪著的御醫們。
方才那位大膽的御醫又開口了,“回陛下,嚴使臣說得極是。學醫之人皆知怪醫莫羨是不可超越的神話,然而怪醫一向行蹤不定,即便是找著了,估計曦妃娘娘也已經……”,御醫適時地停下了話語。
“莫非使臣有辦法?”司空肅陽此時的希望也只能寄託在嚴承逸身上了。
嚴承逸眼中光芒閃動,緩步走向躺在床上的那人。
“你總是跟著我做什麼?”夕陽下,身著綠色羅裙的少女滿臉怒意的瞪著跟在身後的男子。
男子四處張望了一番,笑道:“你在跟我說話麼?”
“你……”,女子雙手叉腰。
男子揹著劍,湊近那女子,見她漸漸臉紅,遂起了玩笑之意,“我就是喜歡……”,見女子的臉越發的紅了,他反倒一下子遠離她的身側,“走這條路啊!”隨即更是哈哈大笑。
女子氣得直跺腳。
嚴承逸蹲下身子,想去撫摸她的臉頰,誰知竟被司空肅陽一掌攔下。他放下手,徐徐一嘆,“給我七日時間,我去找怪醫,我相信陛下手中的御醫定能保住她七日的性命。”
青喬,三年前,那麼兇險的時刻你都可以撐過來,那麼三年之後,這小小的劍傷,這折磨你的心疾,你怎麼可能挺不過去。
相信我,我一定會為你找到怪醫,醫治好你。
夜已經深了,司空肅陽坐在床邊,撫摸著她濡溼的鬢髮。聽著她淺淺的呼吸,心竟然有種莫名的安靜。這種時刻,三年以來,他日日幻想,可是,如今她生命垂危,他卻無能為力,心中的挫敗感頓時自心底升起。
他嘆了一口氣,總歸是回來了。不管她三年前是怎麼回事,至少,現在,她在自己的身邊。
他是不是該感謝方相,將她重新送到自己身邊,又或者他該憎恨方相,若不是他,她也不會陷入如今這般危險的境地。
他的青喬,終於回來了。他不清楚青喬為何會忘記他,又為何會成為方憶昔,這其中定是坎坷異常。
沒關係,等她的病好了,他還可以補救。他不會像對待方憶昔那樣對她,她是他心尖上的至寶,他又怎會責罵她。
司空肅陽眼中一片柔情,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若是宮人們見到,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西濟帝這般模樣柔情,定會以為是眼花。
憶昔覺得四周混沌一片,白霧茫茫,什麼東西也看不清楚,身上也無知無覺。她是死了麼?為何看不到一個人。
她揉了揉額角,眼中似乎還是紀翹那身火紅的裙,火紅的絲帶,以及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身上,她感覺不到疼,看著身上的血越來越多,似乎連身上積壓的所有枷鎖都無形中消失了。
她想自己肯定是腦子燒壞了,她怎會毫不猶豫地衝到西濟帝身前,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刀,她聽見絲帛裂開的聲音,聽見長劍插入皮肉的聲音。她摸摸身上,沒有傷口,果然是死了麼?
她拍拍腦袋,四處轉著圈。她承認對西濟帝有好感,可是這並不足以拿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可是當時腦中似乎有什麼在叫囂,於是雙腳控制不住地衝了上去。
當時的場面肯定混亂不堪,想到這裡她竟然笑了起來。
紀翹,紀翹為什麼要刺殺西濟帝,她只是一介民女,怎會與西濟帝有深仇大恨,還有她耳後的那顆痣,怎會這般熟悉?
紀翹,紀翹,記喬,是記喬麼?難道她和前太子妃有什麼關係?
她不能再想了,必須先走出這迷霧,可是四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該怎麼走。
“阿喬,阿喬……”,聲音稚嫩,卻含著擔心。
憶昔四處望了一下,誰在喚阿喬,阿喬是誰?她不能出這迷霧,只能順著聲音走。
“阿喬,過來啊……”
誰?她往身後望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有人在這個地方,她快步衝向那人,可越靠近那人,那人越發的模糊。她只能加快速度,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跳得快急了,似乎那裡有什麼重要的事,重要的人在等著她。
終於,她抓住了那人的手,她笑道:“我抓住你了。”
我抓住你了。
畫面陡然逆轉,她看見自己抓了一個白衣小童的胳膊,那個小童梳了抓髻,笑吟吟地看著她,“阿喬,你終於走過來了。”
“阿姊,阿喬害怕。”她聽見自己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