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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端起殿中的一杯茶喝了下去,茶水已經涼了,微微帶著點苦澀,倒叫他煩亂的心緒平靜了一些。

“陛下!”憶昔整理好衣衫從換衣閣走了出來。

司空肅陽端著杯子,見憶昔的臉頰仍帶著粉色,也不談其他,只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愛妃身子不適便早點睡罷!”

“那陛下今日可還要歇在挽曦殿?”憶昔說得含糊,有些不知名的意味在其中。

司空肅陽聽罷,知道她擔心些什麼,牽著她的手走上床榻,輕聲道:“睡罷,朕今日也累了,就想好好歇一歇,愛妃不必擔心。”

憶昔被他識破心思,臉色一紅,有些彆扭地躺上床,拘謹地一動不動。

司空肅陽明顯是累著了,只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下來,便睡了過去。

憶昔發覺身側的帝王長時間沒有動靜,便偷偷地挪了下位置,側著身子去看他。驚覺西濟帝已經熟睡,她長時間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這時候偷偷地看這位年輕的帝王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歡喜,此時的他沒有以往的嚴肅,長期緊繃的面容也放鬆了下來,帶著安然的感覺。狹長的鳳目眯著,眼睫在燭光下勾出一排淺淺的剪影,整個人和平時完全不同。

憶昔用手肘微撐著身子去俯視他,不知為何腦中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她也曾經這樣看過這位年輕的帝王。看到出神之時,竟發現身下的帝王已經睜開了眼睛,而且眼中清明,全無倦意。憶昔嚇了一大跳,差點沒撐住身子。

“愛妃這是做什麼?”

憶昔低垂著眼,不敢去看他,一瞬間腦子裡面閃過無數地說辭,最後卻選了一個最無奈的說法,“臣妾是在想,在想……方才陛下情動,這會兒可有緩下去?”

司空肅陽一驚,平常女子怎會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莫非這曦妃真是腦袋糊塗了,不過今日這莽莽撞撞的言行倒是有點像記憶中的她了。然而現實與虛幻總是要分開的,司空肅陽勾唇一笑:“若是朕說沒緩下去,愛妃打算如何做?”

“聽人說,可以沖涼水,或者陛下可以去找……”,其他妃子,這幾個字還未說出口便被司空肅陽打斷。

憶昔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間接地趕西濟帝離開,趕緊住了嘴。

“愛妃名喚憶昔?”司空肅陽不打算追究她話語中的不當,只突然說了句不相干的話。

憶昔也是不甚明白,恭謹地應道:“臣妾是憶昔。”

司空肅陽撫著她的柔順的長髮,嘆息道:“憶昔,朕真的累了,至於那些事,朕還是可以自己控制的。安心休息罷!”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鼻息也逐漸平穩。

憶昔,憶昔,他喚她憶昔,氣息從唇邊撥出,帶著點點朦朧。她忽然覺得有點不切實際。他是帝王,而她是妃嬪,單獨稱呼名字是多麼大的榮寵。憶昔安靜地躺下,不再繼續糾纏,若是能得到一個帝王的心,怕是不管是多麼艱辛也是值得的。

“啪”,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高坐在堂上的尊貴女子徹底地失去了平日的端莊,“你再說一遍!”

“稟娘娘,根據宮人證實,昨晚陛下確實夜宿在挽曦宮。”跪著的宮人如實交代。

沈妃緊抓著椅座,指甲都有點斷裂的痕跡。真是沒想到,前段時間,陛下日日去挽曦宮,卻總不找曦妃侍寢,昨晚為何會突然地宿在挽曦宮?真是小看曦妃了,看著是柔柔弱弱,實際上倒是挺有手段的。

與人為敵總歸不好,更何況這後宮,即使再討厭,再厭棄一個人也不能當面與之為敵。再說侍寢之事,既然都是皇帝的妃嬪,這種事情也是順其自然的了。再氣惱也無濟於事,不如想想如何留住陛下的心,又如何借別人的手除去別人。

花容殿裡容妃斜倚在椅子上,搖著團扇,眼神向下飄著,問道:“沈妃娘娘近日倒是清閒的很,以往都不曾來本宮這花容殿,近日三天兩頭都能看見沈妃娘娘。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和沈妃娘娘姐妹情深,故而沈妃娘娘常來和本宮敘敘舊。”

沈妃搖搖頭,勾唇一笑,“妹妹可說錯了,你我本是姐妹,同一年進宮,又共同服侍陛下,關係本就親暱些。姐姐來看望妹妹,這是再正常不過了,難道妹妹是不認本宮這個姐姐?”

容妃掩著嘴呵呵笑著,眼中閃過嘲笑,面上卻愈發的開心:“沈妃娘娘這個姐姐,本宮是求之不得,就是不知道娘娘是真心還是假意。不知沈妃娘娘今日來有何貴幹?”

“姐姐自然是真心了。妹妹聽說,昨日陛下夜宿在挽曦宮了麼?”沈妃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