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聞言,雙眉微挑,坐在內侍們搬來的紫檀雕花羅漢椅上,冷冷地點頭道:“白綰秋,本宮枉自看重你一場,今日的事情,你還是從實招來,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我抬眼望著淑妃那得以的笑容,淡淡地搖頭道:“太后不知要問什麼,若有用得著綰秋的地方,綰秋必定知無不言。”
太后冷笑一聲,向身邊的一名宮女吩咐道:“安御醫可來了?”
那宮女臉色一變。小心地躬身道:“因為此地乃是內廷,安御醫只能在宮門外候旨,太后若是傳召,奴婢立刻去傳他進來。”
太后點了點頭,向身邊的佚名內侍道:“去把白綰秋進給皇帝那盞酸梅湯端來,她的那些湯茶也都給本宮端出來!”
那內侍答應一聲,匆匆衝進內殿,去取這兩樣東西。殿外的眾人卻越來越緊張起來。跟在太后身邊的德妃和淑妃等人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輕鬆神態,只有她們身後的徐充容神色凝重地望著我,神色中充滿了關切和焦急,令我暗自感嘆不已。
想到留在內殿,卻一直沉默的劉啟,我的心底才真的是一片冰涼。轉念想到任何一名君主都不會容許這種欺騙和傷害,如今他沒有立刻將我拿下問罪已經是很難得了吧?
我悽然一笑,心中的寒意讓我的臉色也立刻蒼白起來。這一些看在太后等人的嚴重還以為果然是拿到了我的罪證,都不覺隱隱地露出幾分得意來。
尤其是淑妃,看道我臉色忽變,竟搖頭嘆息道:“婕妤妹妹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嗎?可用去傳御醫診治?”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淑妃,忍著怒氣,不去理她,只是恭謹地向太后稟奏道:“那碗湯茶,不過是養身的‘四物湯’調經活血,不過是想早些懷育皇嗣,而呈給皇上的酸梅湯不過是加了一點玫瑰膏取代了桂花糖,僅此而已,不知是觸犯了那條律法呢?”
此言一出,便覺場中的氣氛為之一緊,丹鳳宮中的上下宮女和內侍神色登時平靜了不少,而太后的臉色卻凝重了幾分。沉默片刻,一個腳步聲打斷了在場每一個人的思緒,佚名御醫打扮的中年人,神色不安地跟在佚名內侍身後,大步來到太后身前,小心地跪在地上叩首道:“微臣安泰榮,見過太后,見過眾位娘娘,太后金安!”
太后皺了皺眉,指著兩名內侍端著的築起托盤點頭道:“你看看那兩個碗中究竟是什麼,若敢欺瞞,本宮誅你滿門!”
安泰榮嚇得渾身一顫,連連叩頭道:“微臣絕不敢欺瞞太后!”
說畢,連滾帶爬地來到跪在地上的兩名內侍身前,仔細看了看碗中的湯茶,又端起來小心地嚐了嚐。
好半晌,才放下兩隻盛著湯茶和酸梅湯等的官窯小碗,大步來到太后身前,鄭重地道:“啟稟太后,這兩隻碗中的湯藥只是調養身體所用的‘四物湯’,另外一碗只是酸梅湯,雖然用玫瑰膏換下了桂花糖,卻不影響功效,只是調調口味罷了。”
此言一出,場中的氣氛登時凝固起來,淑妃臉上那原本得意的笑容也隨著安御醫的話凝固在了臉上。我冷笑一聲,靜靜地等候著那早在預料之中判決。
這時,一直留在內殿的劉啟,大步而出,徑直衝到安泰榮身前厲聲喝道:“你再說一次,大聲些!”
安泰榮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看到皇帝忽然衝了出來,嚇得面無人色地顫聲道:“皇上……微臣……微臣……”
劉啟冷冷地瞪了一眼坐在院中的太后,臉色鐵青地道:“安泰榮,你再給朕將剛才的話說一次!”
安泰榮這時才略微回過一些神來,聞言,急忙連連叩頭道:“那碗茶湯乃是調養身體的‘四物湯’,而那酸梅湯只是換了一種調味料而已,並不會有什麼妨礙。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劉啟神奇了一口涼氣,也不去理會已經目瞪口呆的眾人,大步來到我面前,用力將我拉進懷中,低聲道:“是朕不該聽信讒言,累你受苦,朕真是混……”
我勉強拖著跪的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腿,滿懷複雜地望著愧疚不已的劉啟,心中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只覺得百味呈雜,許久都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勉強笑道:“陛下,清者自清,綰兒無愧於天地,更無愧於陛下!”
劉啟聞言,臉色更是一變,一步衝到已經呆若木雞的淑妃面前,一把抓住淑妃那綰得高高的髮髻,將她拖到我面前。厲聲道:“都是這賤人,屢屢挑起事端,這次又向母后進言,害得朕差點成為不義之人,也差點害得母后妄增殺孽!”
說到這裡,轉身來到太后面前道:“請母后先回端華宮,此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