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若是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長樂身子骨弱,未央也不懂事……”語音至此,已近哽咽,委屈的不得了。
李長樂聽了,猛地回身,冷冷望向李未央:“你還不過來攙扶母親!當真要這樣忤逆不孝嗎?!”
然而李未央卻靜靜跪著,眼睛低垂,彷彿沒有看見。
李蕭然暗暗心驚,世家女子,自小就被教育要雅德謙恭、進退得宜。這個孩子,竟然不為自己留半點退路……
整個場面,鴉雀無聲,只聽到老夫人手裡的佛珠啪嗒啪嗒的作響。
剛剛下過大雨,地上都是潮溼的,這樣的天氣裡,連站著都是一種煎熬,凍得手腳冰冷,更不要說跪著。而李未央連溼發都未擦乾,就這麼直挺挺的跪著。
李蕭然望著這個十步之外的女兒,只覺得十分驚異。
所有人都是靜默的,面色沉沉地看著李蕭然,等待著他作出最後的決定!是袒護掌上明珠李長樂,還是追查到底,給李未央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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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童鞋說,不喜歡這種女主重生後報復的故事,其實吧,不管是歐陽暖還是未央,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大夫人和李長樂跟無辜兩個字無論如何都靠不上,凡事都是她們先動手,要女主故作瀟灑束手待斃,你們看未央小盆友,是那麼善良的銀麼,斜眼
034 掌上明珠
如此一來,雙方僵持住了。
李蕭然皺著眉頭,兩邊都是為難——
老夫人盯著李未央,若有所思,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終究,李蕭然慢慢道:“長樂,你先扶著你母親起來吧。”
李未央的心,一下子變得冷寂。此刻,她已經明白了,李蕭然的決定。
李蕭然眉眼中帶著惋惜:“未央,今天這件事,你做的太魯莽了,不該不問青紅皂白便將你表哥毒打一頓,他是魏國夫人的獨子,父親總要向伯昌侯交代——”
他的言語之中,絲毫未曾提起那張紙條,也不曾提起李長樂,只說李未央錯打了人,分明是要將所有過錯推在她的身上,而對罪魁禍首視而不見——李未央不相信,父親會對李長樂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他不過是,護著她罷了。
她抬起頭,慢慢道:“父親要如何處罰未央呢?”
李長樂的臉上,同時露出禁不住的喜色。父親,終究還是向著她的!
李蕭然略帶愧疚地看著未央,剛要說話,卻突然看見一個少年狂奔而來,到了跟前,砰的跪下,竟是跪在李未央的身邊,與她並肩。
李長樂一愣,連忙上前拉他道:“三弟,你這是又做什麼?快快起來。”
李敏德推開她的手,高聲道:“伯父若是要罰,便請責罰敏德吧。先前是我告訴三姐姐,這裡有一隻極稀罕的杜鵑鳥,她才到這園子裡來。後來表哥驚走了我的杜鵑鳥,我不忿說了兩句話,表哥便惱了,重重推了我一把。”他仰頭,露出原本被頭髮擋住的,額頭上的一道血口,血慢慢地順著他的手指流下來,模糊了那樣一張漂亮至極的臉,當真是說不出的可憐。
老夫人驚呼一聲:“敏德,你的頭受傷了?!”
李敏德一雙眼睛黑亮如珠地望著李蕭然:“伯父,三姐姐是看我受傷,才會誤會表哥是賊人。若是伯父要追究,請不要追究旁人,只罰我一人!”說完,重重扣地,砰砰有聲。
李未央神情劇震,她這樣堅持,不過是為了逼得父親認清,這事情是他最愛的女兒李長樂一手造成的,可事到如今,她才明白,父親的心腸偏的有多厲害!她想不到,在這個關頭,只有這個孩子肯出來幫助她。
當時眾人離得遠,誰也不曾看清李敏德是否在場,有這個一向乖巧的三房少爺作證,作為施暴者的高進,他的證言又怎會有人相信呢?只是——敏德頭上的傷口……
大夫人的臉色有點發青,道:“未央,既然事情是如此,你為何不早點說呢?”
李未央握緊了拳頭,終究垂下眼睛,柔順道:“三弟被人打傷,實在是嚇壞了,我便讓人先送他回去,剛才知曉表哥身份,我怕牽扯了三弟出來,反倒引得兩家關係不睦。更何況父親正直,母親慈悲,斷然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就處置女兒,所以才會隱瞞著。”
這話一說,大夫人幾乎被李未央氣得吐血,掩不住目光中的陰冷。
李蕭然僵立在原地,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老夫人站了起來,親自走過來,扶起了未央:“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