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釣線頭上空空如也,果然自己忘了放蚯蚓上去,她惱怒地一跺腳,隨即趕緊掛上了蚯蚓,這才又將釣線投入水中。
納蘭雪和郭衍卻坐在一旁,靜靜笑看著眾人釣魚。
阿麗公主全神貫注地看著湖面,不久就見到水泡微冒,掉線一沉,她立即開心地道:“嘉兒,嘉兒,你看,我釣著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隨即就見到阿麗公主拔起了釣線,可是眾人瞧見那釣起來的東西,卻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這並不是阿麗公主一心期盼的魚,而是不知道什麼人丟進湖中的靴子,又破又舊,還捲了邊兒。阿麗公主看到這一幕,頓時惱羞成怒,將那隻靴子拋在了湖水中,大聲道:“這次不算,再重來!”
這時候,李未央的釣線一沉,李未央並不著急,等那釣線再沉幾分,猛地抬手,竟然吊起來一尾四尺來長的鯉魚。她笑著將魚竿遞給了元烈,元烈將鯉魚從吊鉤上取下,放入竹簍之中,李未央靠在那椅子上,任由那釣竿再次垂入水中。
阿麗公主越發的氣憤,轉頭對郭敦道:“你瞧你妹妹,運氣多好,在那裡曬太陽都能釣到魚!太氣人了!這魚怎麼這麼不長眼睛!”
郭敦卻是大笑道:“所謂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是沒有這運勢了。”
阿麗公主哼了一聲,踹了郭敦一腳。郭敦沒有站穩,一下子摔倒了地上,他也不在意,爬了起來,嘿嘿笑了兩聲。
李未央看著像是在釣魚,目光卻是不時落在了納蘭雪和郭衍的身上,神情似笑非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元烈看到這種情形,輕聲笑道:“你在想什麼?”
李未央看著對方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之下,眼前男子更加的俊美過人,然而看慣了美色的李未央,並不覺得有什麼,她只是微微一笑道:“你不覺得他們兩人十分的匹配嗎?”
元烈的目光也投向了不遠處的涼亭,隨即他搖了搖頭道:“你對納蘭雪這樣的關心,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李未央看著納蘭雪素白的面孔上那兩道疤痕,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她,就彷彿看到自己一樣。”
元烈蹙眉道:“我可沒有看出來,她和你有半點的相像。”
李未央只是悠然而嘆:“是啊,她究竟哪裡和我相像呢?也許是這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脾氣吧。”
元烈想到這裡,不禁回憶起,那一日請納蘭雪看診卻被她狠狠斥責的事情,也不由笑道:“是啊,若是這樣說——倒還真有三分相似。”
李未央並不多言,就在這時候,阿麗公主哇啦哇啦地叫了起來:“怎麼總是這種破東西!”她一邊懊惱的叫著,一邊將勾起的破瓷碗丟在一邊,可是她的壞運氣並沒有就此終結,釣起來的大多數都是一些破損的瓷碗碎瓶。她將那些東西扔了出去,氣哼哼的又將魚鉤甩進了水裡,怒聲道:“若是這回再沒有魚兒上鉤,我就把這湖水翻過來!”
郭敦在一旁哈哈大笑,郭澄看在眼裡,也不禁面帶微笑,而其他人旁邊的魚簍早已經裝滿了,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阿麗公主什麼都釣不到,釣起來的東西還這麼稀奇古怪。
這時候,納蘭雪主動走了過來,她將阿麗公主丟在一旁的瓷碗,一一的排放好,隨即用竹簍取了一些水,依次在碗中倒水,然後聽著那聲音再酌情將多餘的水倒進去。
李未央看在眼中,心頭一動,難道納蘭雪現在做的是……
果然,納蘭雪以水調音,將那一排高低不平的瓷碗瓷瓶矯正了樂音,便以樹枝敲擊起來。說也奇怪,那瓷碗敲出來的聲音,婉轉清涼,幽涼寧靜,越過湖面在空氣中迴響。與此同時,納蘭雪的歌聲也輕輕傳開來:“而今才道當時錯,心緒悽迷。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情知此後來無計,強說歡期。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夜飲長坡醒復醉,歸來相對無言。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她的聲音如同山泉一般純淨,李未央和眾人聽在耳中,各自都沉默了下來。
納蘭雪的眼神很是安靜,叫人很難讀懂她眼波之中流動著的韻味,包含了怎樣的意思。阿麗公主完全聽不懂這唱詞的意思,她深深地望著納蘭雪,突然合上了眼睛,細細的品味著,臉上也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樹上的鳥兒輕輕應和,清風徐來,在水面上盪漾起微微的波瀾,粼粼的波光一直吹送到岸邊,納蘭雪的容顏看起來是那樣的寧靜平和,在這樣的風光裡,她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唇邊帶著淡淡的微笑。
“她唱的真好聽。”阿麗公主感慨道,“雖然我聽不懂這歌詞,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