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公主喚來婢女換了一杯茶,一口一口的,小小得抿著,外面傳來清平侯夫人穿雲裂石般地慘叫,其中還夾雜著咒罵和求饒的聲音,含糊不清,在這深夜之中彷彿一連串女鬼淒厲的尖叫聲,聽得在大廳裡的婢女、護衛,人人毛骨悚然。不一會兒,護衛首領跑了進來,低聲地道:“公主殿下,剛打了幾板子人就受不住了,不知要打多少?”
臨安公主原本只是想對清平侯夫人小懲大誡一番,可是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封書信之上,眼中突然掠過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過了片刻,那笑容變得越發猙獰,竟然對護衛首領說:“傳令下去,往死裡打,若是她不死,你們就跟著一起死!”
護衛首領被這指令嚇了一跳,卻不敢再說話,忙不迭地走了出去,他出去之後,自然是把公主的吩咐傳令下去了,有這道指令,護衛不敢再多想,只顧著把清平侯夫人往死裡打。尋常富戶家中的板子一般不會打死人,但是公主府中的護衛個個如狼似虎,又得了這樣的命令,自然是使出了全力在打,沒等打了十幾下,清平侯夫人身上的血肉都一片片地飛了起來,濺得滿處都是。她的嚎叫聲音幾乎讓護衛身上的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打了二十多下的時候,已經隱隱露出了白骨,那些人還不鬆手,繼續拼命地打,眾人幾乎能聽到骨頭咔咔的響,最後只聽見“噗”的一聲巨響,清平侯夫人極為慘厲地叫了一聲:“臨安公主,你不得好死!”卻是連腿都被打斷了,一條腿飛出去好幾尺遠,然後,清平侯夫人便再也沒有聲音了。
很快,護衛首領便進來稟報道:“公主殿下,她已經死了。”
臨安公主面上劃過一絲冷笑,護衛首領忐忑地道:“殿下,她畢竟是清平侯夫人,身上也是有誥命的,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公主府,怕是……”他這樣說,是有這樣的擔心了,雖然臨安公主勢力很大,又有裴皇后、雍文太子做靠山,但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打死身有誥命的夫人,傳出去怕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臨安公主固然是一時之氣,回過頭來,她將一切的罪過推在自己這等小人身上,他們可如何擔當得起啊!
臨安公主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必憂心,我親自帶著這屍體去一趟清平侯府就可以了。”說著她漠然地道,“你去將那清平侯夫人好好整理一番,萬勿讓別人看到傷痕才是。”
護衛一聽不禁嚇了一跳,低聲地道:“這……看不出傷痕?”
臨安公主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在我府上做了這麼久,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嗎?”
護衛一愣,心中暗暗地道,這麼嚴厲地打下去,連腿都打斷了,怎麼還能看不出傷痕呢?他嘀咕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只要找府中的裁縫來縫合屍體,再想法子修飾一番不就好看些了麼……他躬身道:“好,奴才這就去辦,請公主放心。”
半個時辰後,清平侯夫人已經被重新整理了一番,裝進了馬車,只是她來的時候是活的,走的時候卻是斷氣了,臨安公主親自帶著這一輛馬車來到了清平侯府。
清平侯此時正在書房裡急地亂轉,這一天下來,他的夫人還不知道去了何處,雖說這女人愛惹事,可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他也曉得她的個性,所以心頭不免擔憂起來。再加上他曾聽聞自己的夫人最近總是上郭府去鬧事,他生怕這女人再和齊國公郭素槓起來,誰知得來的訊息卻說清平侯夫人根本不在齊國公府,不知道去了何處,聽到這裡,他心中更說不出話來了。
溫歌瞧見了,溫柔地勸說道:“父親不必擔心,母親是有分寸的人,她很快就會回來的。”
清平侯瞪了她一眼道:“很快?你看外面天都要亮了,她在外面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溫歌聞言,面上掠過一絲冷意:“父親,母親不會出什麼事情的,說不準是在哪兒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老管家躬身稟報道:“老爺,二小姐,臨安公主親自送了夫人回來。”
清平侯一怔,隨即道:“臨安公主?她怎麼來了?”
溫歌站起來道:“父親,最近母親經常去臨安公主府,興許在那裡遇上了什麼事情,公主便護送她回來了。”溫歌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到,母親一直怨恨郭府,想方設法的想要和對方為難,近日來好不容易和臨安公主搭上了線,經常鬼鬼祟祟不知所蹤。
溫歌心裡對此事很有看法,她一直便認為自己是要嫁到齊國公去的,母親與對方鬧得太僵,於自己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想那郭澄少年英俊,風度翩翩,她心中還是十分滿意這個如意郎君,更何況郭家的兩個長子都長期駐守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