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相爭,捲入朝廷爭鬥。”
皇帝眉頭微沉,一雙眸子冰樣寒冽,抿緊的嘴巴似是利刃一般鋒利:“由得他!那個蠢東西!”皇帝這麼說著,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頭痛。
李未央見他神情越發變幻不定,似乎情緒開始失控,下意識地覺察到了不對,心頭微凜,面上只是微笑道:“人家都說兒子是最像父親的,我瞧元烈和陛下的性情有幾分相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逼到了極處恐怕什麼都能做出來。可是陛下勸不得,我卻可以勸得!所以,您非但不應該殺我,反而應該籠絡我,讓我成為元烈的助力,而不是阻力!”
巧言令色的丫頭,以為他會如此上當麼?皇帝盯著李未央,似笑非笑道:“除掉了一個小小的趙祥和,就飛上了天去,不知骨頭有幾斤幾兩重!身為女子,不想著相夫教子,卻想玩弄權術!你還真敢抬舉自己,當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不成!”他冷哼一聲,不知道是想起了誰,面色變得更加陰沉。事實上,他分明透過李未央的臉,看到了那個自己深惡痛絕的人,總是覺得若是留著這個女子,說不定將來就是第二個裴後!再加上郭家勢力龐大,根深葉茂,若是他們做了元烈的外家,終有一天,會成為第二個裴家!人心是經不起誘惑的,有了一就會想要百,有了茅屋就想要宮殿!到時候,元烈又是深愛李未央,他會如何自處呢,恐怕會心甘情願將皇位拱手相讓!
更何況,他心心念念逼著元烈一步步按照他的步調走,儘管元烈並不領情,可這份心思被一個小丫頭看穿,他還是覺得十分的不悅,所以此刻盯著李未央,神情冰冷道:“知道的太多不是什麼好事,自作聰明,更是蠢貨!朕為什麼要留著你!”
李未央神色平靜,雖不知皇帝眼底為何更加暴戾,卻知道皇帝的殺機未退,儘量平穩了自己的語氣:“正如剛才所說,我能夠幫助旭王殿下。最近陛下最為頭疼的是草原的歸屬問題——自越西立國以來,草原便一直是我朝的附屬之地,他們上百年來向朝廷進歲納貢,與越西和睦相處。雖然陛下上一回推舉了五王子登上大君的位置,可是陛下心頭必定是十分清楚,五王子生性懦弱,這大君的位子坐不穩。聽說如今草原的七王子已經糾集了大批的人馬,生出了數場爭奪不說,還硬生生劃去了很多肥美的土地,新任大君心中雖然不滿,卻拿這個驕橫跋扈的七王子沒有辦法,所以特意向陛下上了摺子,請求出兵相助,此事可是真的麼?”
皇帝看著李未央,突然聽見“啪”的一聲,那案上茶盅已經落地,瓷片迸碎,滾燙熱茶潑濺四周一圈,他怒意勃發:“看來你的訊息還真是靈通,元烈什麼事情都不曾瞞你!”
李未央關心政局早已不是一日兩日。她要對付裴後和裴家,自然要對每一個人都心中有數,草原的動向,她早已從阿里公主的口中得知了。明知道皇帝絕對不喜歡她干涉政局,可如今這是最好的拖延時間的法子。她微微一笑道:“陛下擔心的並不是七王子,而是他背後的大周勢力,臣女說得可對麼?”
皇帝眼神更加的陰冷:“說下去!”
倘是目光能夠殺人,那她早已被他凌遲了千遍萬遍。李未央眼底平和,聲音沉寂:“若是陛下出兵,無疑會和大周正面碰上,這對於如今的越西來說不是什麼好事。若是裴家乘機發難,反倒會惹出更多的麻煩!所以陛下定然已經決心和談了。如今犯愁的就是這和談的條件,若是陛下不棄,臣女願意為陛下出一個主意。”她稍緩片刻,見皇帝正雖然大怒,卻還是在聽,才語氣稍緩,“陛下,您大可以在合約之中,與那大周將草原一分為二,兩國各取一半!”
皇帝眼底寒意愈重,卻只是冷笑一聲道:“朕還當你是個聰明的人,卻不想竟如此愚蠢,若是要將草原一分為二,朕早已經如此做了,何苦等到現在!”
跪著的時間長了,只消一動,就覺骨頭都在震顫。李未央卻只是靜靜道:“臣女聽阿麗公主提起在草原之上有一條楓沙河,是整個草原最重要的水源。楓沙河以北物產豐饒,草原肥美,可是楓沙河以南卻是草原枯竭,匪盜橫行。只要陛下取楓沙河以北之地,必定不會吃虧,而楓沙河以南,所謂匪盜其實只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牧民,他們缺衣少穿,自然是糾纏不休,只可惜這些人力量不夠,若是陛下可以暗中支援他們,提供軍火和糧食,想必他們會很樂意和大週週旋的。到時候由這些擅長騎射的草原勇士打頭陣,這大周根本顧不上別的,整日裡只會糾纏於該如何平定鎮壓,陛下可以作壁上觀,這不是很好嗎?”
皇帝冷冷一笑道:“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可大周人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