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臉,蔣月蘭享受地聽著那聲音,目光陶醉。屋子裡,噼噼啪啪地巴掌聲不停,地上漸漸凝聚起一團血跡,卻是臉上的面板都被劃破了,流下血來,春菊每打她自己一下,蔣月蘭的笑容就越是燦爛。
足足打了一百來個巴掌,春菊整張臉都泛出了烏青,蔣月蘭才緩緩道:“好了。”
“夫人……”春菊猛然抬頭,眼角帶淚,哭泣道:“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夫人饒恕。”
“滾出去!在外頭跪著,什麼時候我叫你起來了,你再起來!”蔣月蘭冷冰冰地說著。
春菊沒有辦法,哭喪著臉慢慢退了出去,然後跪在了廊下,榮媽媽冷冷道:“滾遠一點。”
春菊又一路膝行到庭院裡頭跪著,滿臉青紫的樣子,實在是可憐至極。
趙月這邊看見了,皺眉道:“小姐,您看。”
李未央看了一眼那邊的情景,淡淡道:“不必管他。”
白芷卻蹙眉:“可是待會兒賓客們就要上門了,萬一鬧出什麼事情來,實在是不好看。”
李未央淡淡道:“鬧出事情那也是她自己的丫頭,就當看不見。”
趙月是從小在死人堆裡頭長大的,經過嚴苛地訓練,主人怎麼吩咐,她就會怎麼做。白芷卻完全不同,她的心腸軟,見到那小丫頭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就很難受,然而她一貫十分信服李未央的判斷,小姐說了不要管,那就不要管。
可憐的丫頭春菊一直在院子裡跪著,她原本以為李未央會插手管一管,畢竟事情發生在她的院子裡,可是對方半點沒動靜,她原本以為其他的丫頭們會來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可來來去去所有人都彷彿沒有看見她一樣。
就在這時候,李未央走了出來,她要去前院招待今天的客人了。一直站在廊下的榮媽媽狠狠瞪了春菊一眼,春菊連忙撲倒李未央的腳底下:“三小姐,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請您幫我向夫人求個情!饒了奴婢吧!”
榮媽媽冷眼瞧著,一言不發。
李未央淡淡地道:“母親為人是最慈和不過的,她既然懲罰你,說明你一定是做錯了,我縱然是想為你求情,卻也不能破壞李府的規矩。你就在這裡跪著吧,直到母親原諒你為止。”
居然半點沒有救下春菊的意思?!榮媽媽面色一愣,她以為,李未央一定會為春菊說好話,到時候夫人就可以順水推舟把春菊送給李未央,而春菊父母親的賣身契都還在夫人手裡頭攥著,不怕春菊不幫他們辦事,可是沒想到,李未央竟然半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榮媽媽,今天是二哥的大喜之日,我得趕緊出去招呼客人了。老夫人說了,若是母親身子不適今兒就不用出去了。”李未央微微笑著對榮媽媽道,榮媽媽冷淡道:“送三小姐。”
李未央不再言語,帶著白芷和趙月婷婷嫋嫋地走了出去,榮媽媽一直用陰冷的眼神注視著她,面上浮現了一絲嘲諷。以為不救下春菊就沒有別的法子嗎,哼,李未央,你太小看夫人了!
因為李家二爺外放,不能趕回來住持兒子的婚禮,一切都是由李蕭然負責操辦,為了讓家中的老夫人高興,也為了平息二夫人一直以來的怨氣,李蕭然特意命人將二少爺原本住的院子修葺一新,連後花園草木山水,都專門請人重新打理過,整個府裡頭都顯得喜氣洋洋。一早上,李家從正門到儀門,一直到二門,都鋪著厚厚的紅毯。
客人們紛紛進了門,流水一樣的禮物被送進來。熱鬧一直持續到了黃昏,在震天的鞭炮與鑼鼓聲中,李敏康看著花轎遠遠地被抬過來,他的身上掛著紅綢站在那裡,縱然那張方正的臉上甚少有笑容,此刻被四處鮮紅的顏色映襯下,彷彿也染上淡淡的喜悅。
花轎落地,李未央聽得外面有些喧鬧之聲,便也與相熟的小姐們一起站在內門裡頭看熱鬧。轎子外頭站著一個喜娘,上前掀了簾子,又遞了條紅綢帶在新娘子手裡,扶了她下轎,先跨過一個硃紅的馬鞍子,這才走上紅毯,一直到喜堂來。
有贊禮者高聲贊“吉時到。”喜娘扶著孫沿君站到右側,李家二少爺一身喜服,更顯得身材頎長、文質彬彬,他一時慌亂,走錯了位置,竟然走到了新娘子身邊,立刻便有人大叫起來:“哎呀,這麼心急啊!”頓時,李敏康的臉似乎都紅了,趕緊站到左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贊禮者一聲“禮成”。
李未央遠遠看著,便只是微笑,她知道,蓋頭下面的孫沿君,必然也是一臉的笑容。這個世上,不是誰都能找到自己心愛的夫君,和這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