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立刻上去捏住李長樂的鼻子就要把藥灌進去,李長樂卻猛地掙脫,站了起來拼命就往外跑,羅媽媽厲聲道:“還不抓住她!”立刻便有媽媽們撲上去,如狼似虎地抓住李長樂,她依舊拼了命發瘋一般地掙扎,弄得滿屋子人仰馬翻。
老夫人沒想到她到現在還是不死心,大聲道:“抓住她,把藥灌下去!”
四個媽媽七手八腳地將李長樂按住,那藥眼看就要灌下去了,李長樂厲聲尖叫起來,一個媽媽連忙捂住她的嘴巴,李長樂只覺得無比驚恐,呼吸都要被這難聞的藥味燻地窒息,就在這時候,大門突然地被人踢開了。
一個人風卷殘雲地快步走進來:“老夫人,您這是幹什麼?!”李蕭然滿臉鐵青,上前一把抓住一個媽媽的手臂,“還不放手!”
老夫人怒聲道:“我在清理門戶!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
李長樂沒命地爬到李蕭然的腳底下:“父親,父親你一定要救救我,老夫人要殺了我啊!”
李蕭然並不看她一眼,只是對老夫人道:“母親,我有話要對你說。”
老夫人皺起眉頭,看了趴在地上眼淚鼻涕都流出來,半點沒有往日美貌的李長樂,冷笑一聲道:“有什麼話說?!”
李蕭然冷眼望著羅媽媽,羅媽媽立刻揮了揮手,“把大小姐先關進側門。”
四個媽媽拎著四肢幾乎癱軟的李長樂,進了一旁的小側門,羅媽媽趕緊過去將門關好,守在門邊上。
老夫人冷冷道:“說吧。”
李蕭然面目凝重:“老夫人,不可以莽撞行事。”
老夫人面色不變:“這種沒臉沒皮的小賤人,難道你還要留著她給我們丟人現眼嗎?”
李蕭然咬牙,心中也是恨透了李長樂,可是有些話他不能不說:“老夫人,剛才三皇子已經向我許諾,三年後會迎娶長樂為他的側妃。”
“側妃?”老夫人冷冷地重複了一遍,隨後道,“虧他說得出口!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夫人剛死,他就迫不及待跑到李家來打你的臉面,你還真的允諾他不成?!他是皇子,輪不到我處置,長樂這個小賤人,我總歸是管得了的!她今天非死不可!”
李蕭然著急地上前一步,低聲道:“老夫人息怒,李家向來門風嚴謹,竟然出了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我又何嘗不心痛?!可是我們也要為大局著想,若是一個拓跋真,我還不放在眼裡,可是剛剛,宮裡派人傳了口信出來。”
老夫人一下子皺起眉頭:“武賢妃?”
李蕭然點了點頭,目光凝重道:“是,武賢妃派人送來了一塊玉佩,說是權作定親之用,等三年孝期一滿,便請陛下賜婚,將李長樂許給三殿下做側妃。”
老夫人原本就是擔心三年後的狀況,更擔心留著李長樂會生出無限流言蜚語,聽了這話,她緩緩坐下,道:“她倒是精乖得很,娶了李長樂,對我們有了交代,又拉攏了蔣家,哼!”
李蕭然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從來就不看好拓跋真,更加沒打算將女兒嫁給他。現在鬧出這種事,他原本的打算是先關著李長樂,等喪事一了再處置她,或殺或讓她出家,算是全了名聲,誰知武賢妃突然派人送來了玉佩,這就要另作打算了。若是他堅持不肯,非要殺了李長樂,便得罪了武賢妃,事情反而變得嚴重了。
“我知道您生氣,可這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殺了她也無濟於事,不如——”
老夫人卻不是這樣想的,自己要殺李長樂,自然是結下了嫌隙,這樣的人留下,將來恐怕後患無窮,更何況武賢妃和拓跋真理虧在先,縱然駁了他們的臉面,李家也並不畏懼。
李蕭然繼續道:“還有,我那個大舅子——馬上要回京了。”
老夫人眉頭一動,隨即猛地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李蕭然的神情顯得有幾分不同尋常:“蔣旭,不日就要回京述職。”
老夫人突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蔣旭是蔣國公的嫡長子,封徵西大將軍,鎮守西疆,他已經有十年不曾回京,如今卻突然回來,只怕來者不善!她猛地站了起來:“他回來做什麼?!”
李蕭然輕聲道:“暫時還不知道,只怕是和蔣柔和魏國夫人的死有關係。”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啪的一聲,竟然被她硬生生掐斷了線,佛珠一下子咕嚕嚕地滾了滿地,那聲音像是落在了李蕭然的心上,令他極為難受。
“老夫人——蔣柔的死,蔣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一次,只怕是來興師問罪,若是這時候鬧出了長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