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多餘的地方可供我拉的,而且在這桌上,我還不敢動作太大。
我一急,倏地抬頭瞪向程家嘉,他正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無所謂地靠在椅子上。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彷彿跟我真的沒什麼關係,剛才只是他的隨手之舉,可是以我對他的瞭解,這個樣子的他心中分明是在狂風暴雨。
我心中警鈴大作,一定是剛才與應顏這一抱刺激到了他,這人固執起來很嚇人,分手是我提的,他根本就不願意,說不準待會兒真的會做出什麼事來,當下我顧不上安全撤退,騰地站了起來,對另外一邊的小張小聲地說:“我去下洗手間,你先照看一下。”
沒等我交待完畢,我靠向程家嘉那邊的右手手上一熱,這是,我石化了,程家嘉,他在酒桌下握住了我的手,果然,這人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
程家嘉跟我捱得近,握的地方恰好在桌下,酒桌上沒一個人看到他這個舉動,桌面上有人向他敬酒,他一邊紋絲不動地用左手攥著我,一邊用右手舉杯,神態自若地一乾而盡。
這邊只要稍稍一動我的手上就會露餡,我站在那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動也不敢動。心急之下,我咬了咬牙,用長長的指甲狠狠掐向他的手心,壓低了聲音:“放開,程家嘉,你想做什麼?”
程家嘉恍若未聞,垂著頭,面無表情地坐著,任由我在他手中掐出一道道痕跡,只攥緊了我的手不肯鬆開。
關鍵時刻,汪總注意到了我,他笑眯眯地開口了:“啊呀,小李啊,來來來,我們喝酒,剛才這一杯,我們還沒喝成呢。”
汪總開始加酒了,我心中更加著急,悄悄回身,瞪著程家嘉:“你有完沒完,你就不能象別人一樣做點正常的事?”
“別人?”程家嘉冷笑,他的手更用力了,我被他握得有點疼。
汪總已經倒滿了酒轉頭看向這邊了,他還死抓著我,我憤怒了,卻不得不壓低了聲音:“好,你有本事一直抓著。”
在汪總舉起杯子的剎那,程家嘉終於放開了我。
這一次我學乖了,一喝完酒連酒杯也沒放就離了席,直奔休息室而去。
我在休息室中找了個不受人注意的角落坐下,我知道以程家嘉的性格不可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手,我作好了被他找著的準備,該面對的總得面對,在休息室裡說,總比在酒桌上鬧好點。
程家嘉並沒有馬上出現,這沙發坐著很舒服,這幾天太忙碌加上剛才喝了點酒,我放鬆下來後竟然有些瞌睡起來,我瞄了瞄周圍,這地方還是挺隱蔽的,這沙發很大又背對著門口,就算是高個子坐在這裡,從門口那邊看過來也不會發現,這裡的燈光也不象宴會廳中那般明亮奪目,很是柔和舒適,非常合適打個盹什麼的。
明天還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這酒會大概還得要很長時間,要不在這裡先歇會兒,我往沙發中縮了縮,小心地找了個舒服又不易被發現的位置合上了眼。
朦朧中,我感覺到有人靠近,我一下子警覺地睜開了眼睛,意料之中,程家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他沒了剛才酒桌上那種咄咄逼人的樣子,只是有些悲傷地看著我。
大概沒想到我會突然睜開了眼睛,程家嘉愣了愣,轉開了眼睛,沉默著坐到了我身邊的沙發了。
剛剛休息了那麼一會兒,我覺得精神好多了,面對程家嘉,也沒了之前的怒火沖天,看著身邊眉頭緊皺的程家嘉,我平靜地開了口:“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吧。”
程家嘉轉過身來面對著我,又伸出手來想拉我的手,我反應敏捷地縮手,依舊平靜地看著他:“我怎麼對待崔南的,你全知道,死纏爛打對我沒用,只會讓我煩厭。”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轉而捏成了拳頭,用力地落在了沙發上,把沙發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凹痕,繼而一言不發地繼續垂著頭坐在我旁邊。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才這麼眯了一會兒,就過了半小時了,我有些掛心起裡邊的小張了,不知他一個人應付得怎麼樣了。
“你沒事的話,我先進去了。”我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別走,丫丫,”程家嘉嗖地抬起頭,我停下了腳步低下頭,程家喜坐在沙發上難過地望著我,“丫丫,為什麼一定要分手,你恨我當初瞞著你,那這樣行不行,你上網去騙我,我把我的號碼全告訴你,你愛怎麼騙就怎麼騙,想騙哪個號就騙哪個號,我們重新認識一次,這樣好不好。”
這都哪跟哪啊,我難得正色了一回:“程家嘉,你以為我只是因為這個跟你分手的?我們的問題太多了,不是我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