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了這人一眼,只見對
方四十餘歲,眉目冷煞,灰色勁裝,顯得異常幹練。
他目注那人,不鹹不淡地道:“敢問閣下,這算什麼意思?”那人嘴角一扯
冷聲道:“從哪裡來,回哪裡去。你不應該現在就來。”他微微一怔,道:“閣下
知道我是誰?要往哪裡去?”那人道:“當然知道,金刀鏢局總鏢頭胡成武,哪個
不曉?”胡成武神色一變,道:“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這條路?是誰告訴你的?”那
人冷笑道:“這些你都不該問,要想活命的話,就此離去,改天再來。
胡成武沉聲道:“閣下語氣咄咄逼人,難道把胡某看成了膽小怕事之人?”那
人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胡成武拔出刀來,道:“閣下姓名可否賜告?”
那人冷哼一聲,道:“劉三!”胡成武一愣,暗道:“這名字通俗得很,怕是個假
名字。”口中卻道:“好,劉老弟不讓胡某過去,胡某只有硬闖,看刀!
一聲暴喝,騰空躍起,一刀斬下。劉三舉刀一擋,只聽“當”的一聲,火花閃
現。劉三立著不動,胡成武卻被震得遠遠的,整隻手臂已疼得連大刀險些拿捏不
住,心頭不由吃驚,暗道:“這傢伙勁力好大,與他硬拼,怕是拼不過他,只有取
巧。”心頭電轉,忽然躍起,上了右首一塊長石,奮力掠出。這一掠,至少也能出
得十丈,但才出了五丈,劉三突地出現在眼前。
胡成武嚇了一跳,揮出大刀劉三舉刀迎戰。兩人懸空過了三招,方飄落至
地。胡成武低頭一看刀身,發現多了幾個口子,又驚又怒。這把刀是精鐵打造,跟
隨他多年,從來沒有受過傷,想不到現在竟是傷痕累累。這時,他才注意起對方手
中的鋼刀來。劉三手中的鋼刀與普通的刀一樣,但仔細看去,會發現刀刃上塗著一
層薄薄地,像是油層的東西。
胡成武兵刃不如人家,武功又遜了一籌,叫他怎麼和人家鬥?想到這次因一時
意氣,接下這一趟鏢,不禁深深地後悔起來。在家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接這趟燙
手的鏢呢?難道是因為對方給的價錢高得足夠他一家人揮霍幾輩子?不不不,絕不
是。他胡成武走鏢多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走鏢的,本來就是在刀口上混飯吃
頭掉了也只是碗大個疤。死都不怕,還怕什麼?
“哼,想不到天下第一鏢局竟不敢接鏢,我看胡總鏢頭乾脆關了門,在家數些
銀子過日子算了!
他想起了託鏢人對他說的話。不錯,就是因為這句話,他才接了這趟鏢。如今
想來,就是這一句話,把他逼上了絕路。
劉三見他怔怔的出神,這時候若給他一刀,保管是刀落人倒,可劉三沒這麼
做,raw現在這裡,好像就只是為了不讓胡成武過去。
驀地,五條人影向這裡疾掠而至。劉三冷哼一聲,道:“胡成武,你乾的好
事,把人都引到這裡來了。”胡成武逮然一醒,慘然一笑,道:“什麼天下第一
鏢,到頭來什麼也不是。”忽聽掠來的五人中的一個笑道:“胡總鏢頭,事情還沒
有嚴重到這個地步,放心,這個人交給我們打發。”將手一揮,身後四個勁裝中年
人猛撲而上,四劍齊出,將劉三圍住。
劉三冷笑道:“太虛殿的四象,哼哼。”先前說話那人笑道:“兄臺好眼力
竟看出我們的身份,四象,可別讓他跑了。”四個勁裝中年便是昨日與北霸天險些
激鬥起來的四人,那頭兒道:“少殿主,你放心,他跑不了。”話聲一落,四人施
展劍法,攻向劉三。劉三凜然不懼,揮動鋼刀,與四**戰起來。
少殿主望了一會,心知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個勝負,便轉頭看向胡成武,微一抱
拳,道:“胡總鏢頭,在下青萍劍客歸遠帆。”胡成武嘆了一聲,道:“知道你是
誰又能怎麼樣?太虛殿最近幾年名望頗高,我金刀鏢局怎敢招惹?說吧,是不是為
了藏寶圖而來?”歸遠帆道:“胡總鏢頭,希望你能拿出來給在下鑑賞一二,在下
必將感激不盡。”胡成武搖搖頭,道:“歸少殿主,不是胡某人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