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外婆為什麼會這般“不滿”父親。父親出入仙人谷,旁若無人,還把母親帶走,試想做為谷主的外婆,顏面何存?不過,他心中也非常的自豪,這樣豈不是說明父親的武功高到了天下都可去的地步。
他亂想了一會,沒有聽到兩人之後說了什麼,回過神來,剛好聽到辛二孃冷聲道:“……他若不是死了,阿難劍怎麼會易主?”
張三丰不再是老氣橫秋的神態,笑嘻嘻的道:“好,就算你說得對,既然阿難劍已經易主,你可以去找現在阿難劍的主人比試比試,何必找我這個快要入了土的老頭子?”
辛二孃臉色陰沉,道:“你要讓我跟一個後生比武?”
“怎麼?你怕了?”
“放屁!”
“不要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實話跟你說吧,那後生的劍法可是高得很,我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你只要打敗了他,就等於是打敗了我。哈哈,這樣一來,你拿到了天下第一的稱號,又不傷我們之間的交情,豈不是兩全其美?”
“呸,什麼天下第一,老婆子才不希罕。在我眼裡,這種虛名根本就不值一提。”
張三丰奇道:“我就納悶了,你既然把天下第一看作是糞土,為何還要找我比武呢?”
辛二孃恨恨的道:“因為你是張三丰!”
張三丰好像很喜歡跟人講道理,道:“張三丰又怎麼了?我還不是一個人?同其他人一樣要……”
辛二孃滿臉不耐煩,喝道:“夠了,你有完沒完?我現在才明白有一句話說得太對了。”
“什麼話?”
“人越老的話,就越喜歡嘮叨。”
張三丰正色道:“你可錯了,我這不是嘮叨,我這是在講道理。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就拿你找我比武來說,你的理由若不充分,我能和你比嗎?”
辛二孃被他氣得夠嗆,忍無可忍,陡然發出一道劍氣,射向對方。
張三丰嚇了一跳,避開劍氣,道:“你看你,動不動就要發脾氣,你能不能把你脾氣改改?像我一樣,動手之前,要先把道理講清楚,就算動起手來,也是有理有據。”
辛二孃氣得老臉發紫,正要再次發出劍氣,張三丰叫道:“慢,我還有一句話要說,就一句,真的就一句!”
辛二孃臉一沉,道:“說。”
張三丰臉色一正,道:“其實不用比,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的劍法才稱得上是古今一絕。”
辛二孃一怔,問道:“這話怎麼說?”
張三丰不吭聲,與前判若兩人。
辛二孃以為他在賣關子,喝道:“你到底說不說?”
張三丰還是不吭聲。
辛二孃不由奇怪起來,這老傢伙不是非常喜歡說話嗎,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卻又不說了。
“小子,你出來。”辛二孃朝方劍明這邊看來,說道。她的眼光只是一掃,便將山下的群獸鎮住,獨角獸與雙角獸往後退了幾步。
方劍明聽了,暗道:“原來他們都知道我藏在這裡。”想罷,飛身躍起,落到了所在山坡的最高處,分別向兩人遙遙作了一揖,語氣恭敬的道:“晚輩方劍明,拜見兩位老前輩。”
辛二孃道:“在我們面前,你不要如此客氣。你說說看,張邋遢為什麼不說話。”
方劍明暗自偷笑了一聲,面上卻非常正經,緩緩的道:“辛婆婆,張老前輩方才說過,他只有一句話要說,一句話說完,沒有你的允許,他也不敢開口。張老前輩,不知道晚輩猜得對是不對?”
張三丰不說話,卻面露微笑,朝方劍明這邊點頭。
辛二孃聽了,才知道被張三丰“算計”了,心頭雖然有氣,卻不想在晚輩面前有失風度,道:“原來是這樣。張邋遢,你快說出道理來,我不怪你。”
張三丰如釋負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道:“真是把我憋壞了。”
方劍明見兩人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像小孩子一般鬥氣,不禁在心中暗笑。這時,他想起了義父,想起了看唱本,想起了木頭叔叔,甚至還有不休師父。
這些人的年紀一個比一個大,卻一個比一個有趣、搞怪,難道這才是所謂的“返老還童”?
相貌的可以變年輕,但心態如果還是蒼老的,又怎麼稱得上是“返老還童”?
只有心態上的年輕,才是真的“返老還童”,哪怕對方是一個幾百歲的老頭子,也是“青春”的。這恐怕也是長壽的一個原因。
這時,只聽張三丰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