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尊者,不知你有何看法?”
大尊者道:“我同意伯顏帖木兒的意見,暫時按兵不動。”
也先道:“如果按兵不動的話,豈不是讓明兵笑話我們嗎?”
忽然,有人道:“太師,我們手中還有朱祁鎮呢。”
也先朝話聲處望去,見是喜寧,忙問道:“你有辦法?”
這喜寧,幫也先攻下了紫荊關,現在已成了也先的紅人,雖然不是瓦剌的高階將領,但也列席了會議。
喜寧道:“屬下有個愚見。”
也先道:“你說。”
喜寧正要把“愚見”說出來,忽聽帳外傳來示警的號角聲,眾人吃了一驚,當下,便有五個將領出了帳篷,過了一會,五個將領先後迴轉,都說是明兵偷襲軍營,現在已被打退了。今晚月色不錯,本不適於偷襲,但于謙正是在瓦剌軍麻痺大意之下,令精騎兵偷襲。這些將領聲稱偷襲之敵已被打退,實是人家騷擾了一陣之後自動退走,可見,人人都會為自己說好話,蒙古人也不例外。
也先聽後,大怒,一掌拍在面前的桌上,道:“豈有此理!”
眾人見他生氣,誰也不好說話,半響,才聽也先道:“喜寧,把你的法子說來聽聽。”
喜寧道:“這……”
孛羅喝道:“這什麼這,快說。”
喜寧想了一想,道:“屬下認為,朱祁鎮既然在我們手中,我們可以利用他來打擊明兵。太師仁義無雙,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攻克京城,讓大明俯首稱臣,那是千秋萬代,誰也比不上的功績。屬下建議,我方先派出使者前去于謙營中,以朱祁鎮的口諭,令于謙到我營中見駕,于謙這人,忠心耿耿,萬沒有不來的道理。只要他一來,太師下令,將他拿下,到時候,京師還不是手到擒來。”
呼和巴日問道:“如果於謙不來呢?”
喜寧道:“就算他不來,明朝也會派出一個大臣過來,我方假裝議和,與對方修好,乘對方鬆懈的時候,率軍攻城,這可要比此時去攻城要容易得多了。”
也先一喜,道:“好,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法子,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前去于謙營中。”
翌日,也先果然派了一個使者到于謙營中,當時,于謙、石亨、方劍明三人正在商討退敵之策,聽說有瓦剌使者前來,都是怔了一怔,但也不得不見。
那使者到了廳中,態度十分傲慢,道:“哪個是于謙?”
于謙道:“老夫便是。”
那使者看了于謙一眼,道:“于謙,我們太師說了,叫你趕快投降獻城,否則的話,我瓦剌十萬大軍一旦攻城,定叫你朝屍橫遍野。”
于謙仰天一聲大笑,那使者莫名其妙,陡然聽得於謙喝道:“你們蒙古人,除了屠城之外,還會做些什麼?”
那使者被于謙的語氣嚇了一大跳,見石亨和方劍明瞪著自己,身上頓時出了一股冷汗,顫聲道:“于謙,你不投降也可以,但你必須去見你們的太上皇一面。”
于謙聽他抬出朱祁鎮,冷笑道:“我自然會去見太上皇,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那使者想不到于謙“答應”得這般爽快,不禁愣了一愣,于謙道:“沒有其他的事,閣下就請回去吧。”
那使者本想借出使的機會好好的敲詐于謙一筆,誰料于謙壓根兒就沒把他放在眼中,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待瓦剌使者走後,方劍明問道:“於大人,你說得不會是真的吧?”
于謙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方劍明和石亨大驚,極力勸阻,于謙卻笑道:“我說我會去見太上皇,但又沒有說現在就去。”當下,便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兩人,兩人聽後,大喜。
下午,明軍果然派出了使者到瓦剌軍營,也先得報之後,心頭一動,把朱祁鎮請到營帳,坐在首位,自己和伯顏帖木兒身披鎧甲,站在朱祁鎮兩側,營帳外,夾道站了兩隊殺氣騰騰的蒙古武士。
不久,只見兩個明使者來了,經過夾道的時候,兩人都嚇了一跳,好不容易進了營帳,一眼望到面容憔悴的朱祁鎮,兩人伏地痛哭,高呼“太上皇”。
朱祁鎮雖然是坐在上首,但形同傀儡,現在又聽得昔日的臣子叫自己“太上皇”,忍不住心酸。不過,他仔細一看兩人,才發覺這兩個人並非重臣,心酸轉為不樂,問道:“趙榮,王復,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趙榮上個月因懈怠,不赴營操練,被朱祁鈺下令禁錮,現在被重新起用,又得了于謙的吩咐,定了定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