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退出來,我便問他:“哪位賢臣又這麼一大早就來議事了?”
小多子笑答:“可不就十三爺和十七爺。我進去的時候,十七爺還問起姐姐你呢。”
本打算讓凌海通報一聲就進去,轉念一想十三與十七一道來見胤禛,必然是有事的,我老擠在一起瞎參合也不是那麼回事。於是就回自己的住處去熱敷我那多災多難的肩膀去了。
一見我回來;樂茵講究把等候已久的太醫院牌苦藥端了上來。痛苦地捏著鼻子灌了下去。哎;今個兒這藥怎麼沒那麼苦了;不會是我已經被摧殘的味覺全無了吧?見我大惑不解;樂茵笑道:“林太醫正給我大哥抱怨呢,說皇上要他把藥配的別那麼苦,為了替換藥材,他的頭皮都快想炸了,才弄了這麼一副不太苦的方子出來。先看來的確好了點,就是不知效用如何?”
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終於解放了。開心地獎勵自己蜜餞數個以示抗戰勝利結束時,勝文進來向我道:“月喜姐姐,皇上留了十三爺和十七爺午膳,傳您過去呢。”
待我到了養心殿時,那三個大清朝排名前三甲的工作狂又已轉移至書房了。叫住凌海:“又怎麼了,飯也還沒吃呢?”
凌海悄聲道:“剛收到九爺從西寧回的摺子,皇上臉色就變了。這不是,菜還沒上完就叫撤了。”
其實胤禛派允禟到西線軍前,實質上有著多重的考慮的:一是拆散八爺黨核心人物之間的緊密聯絡,削弱其勢力;二是給允禟一個將功贖罪,軍前效力建功的機會,也表示對他並無惡意;三則是打擊允禟的囂張氣焰,免得他目中無人。至於最後一點,我垂下眼望住右手手心,曾經的傷痕已然不見,可胤禛心裡還仍舊記得,他也是在為我出氣啊。。。。。
九阿哥允禟自幼養尊處優,嬌生慣養,到了西北自是大不習慣。只自覺今生已返京無望,再難有揚眉吐氣之日,甚至平安度日也恐是奢望,一索性破罐子破摔,將對胤禛的怨恨貫徹到底了。
西北當地人都稱他為“九王”,他兒子稱他的話為“旨意”,允禟皆是欣然笑納…你胤禛將我發配到西北又怎樣,到了西北我遠比京城還逍遙快活!
八,九,十三人中,以允禟生母宜妃最受康熙寵幸,而他又是宜妃最喜愛的兒子。三人裡邊,也以他最有財力,但自認為頭腦不及允祀,只可為輔臣,故與允礻我一同支援允祀;允祀被康熙斥退後,又隨允祀支援允禵。現今十四落敗,他更懊惱不已,曾私下對其親通道:“若我出面爭搶,這皇位未必不是我的。”
去西北之時,允禟也帶著他的那個西洋心腹,傳教士穆經遠一道前往。在西寧捐資建教堂;用自創的密碼,與京中的八爺黨互通訊息。但這一切,哪瞞得過早已遍佈朝野的粘竿處耳目與西北地方官員。彈劾他的摺子一日復一日地送到養心殿,胤禛不過暫時隱忍了下來罷了。為了不讓允禟太過放肆,胤禛也曾手詔問責,歷數他諸般行徑,問他有何不滿。方才讓胤禛變臉,這老九的回話怕真是有些找死吧?
知道胤禛他們一時半會還不會出來,我就到了偏殿候著。突然想起一事,便向小多子問道:“你知道趙總管去哪了嗎?好些日子沒見著了。”
小多子說道:“聽說好象是先帝駕崩之後,趙總管悲痛難耐,就向皇上告老還鄉了。其餘的我就不清楚了。”
是嗎,那位貪財絲毫不壓於我的趙昌對康熙還有這份忠心?不過也難說,在後宮這個地方呆久了,我也許真的有些遺忘人性上美好的東西了。這時,凌海過來通報,胤禛他們已經出來了。
走進西暖閣,三位工作狂正端著飯一邊扒拉一邊議論。
十七允禮今年已二十六歲了,照例康家帥哥一枚。少了那份年少輕狂,多了些老成持重。此刻正道:“這九哥也忒過分了些。這般回話什麼‘我行將出家離世’,簡直就是挑釁。”
十三道:“你也別那麼沉不住氣。現時還不是剷除他們的時候,待時機到了,再一一清算不遲。”
胤禛食之無味,放下碗道:“出家離世?出家即無兄弟之誼,離世即無君臣以義。他既然這麼想與我劃清界限,朕必定成全他,以不負他渴求之念。”
雍正元年二月,訓飭貝勒允禟。四月,大行皇帝梓宮奉安享殿,命貝子允禵留護;命怡親王允祥總理戶部,封其子弘昌為貝子;封皇十七弟允禮為果郡王。五月,雍正生母仁壽皇太后逝,奉安梓宮於寧壽宮;封貝子允禵為恂郡王。
陰 影
玉華一邊為我上蔻丹,一邊說道:“自個兒也看著點,別老顧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