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到後堂換裝,梳頭,化妝。
換好了專門讓十七弄來的舞衣後,我讓程小全在我的手臂上畫上黃色,紅色和綠色的飄帶,咖啡色鑲金邊的如意和藍色的雲朵;在小腿和腳上畫上俯食的小鳥和星星。。。。
樂茵則幫我把頭髮梳成三環髮髻,插上鳳釵和寶石頭花,依著我的想法和要求給我化上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妖異的濃妝。
在我被折騰的腰痠背痛,幾近火山噴發時,樂茵終於說了句“好了”。我立刻捧著鏡子開始自戀鏡中月喜的造型同我所預期的差不多,足夠震撼全場了。就是可惜現時老四看不到,不過也好,留著以後吊他的胃口。
我和樂茵從側門繞出去,我的巨型道具正在外面等著我。我脫下鞋子爬上去,樂茵將幾串銀製的腳鈴替我係在腳腕上。一切準備就緒後,也就輪到我上場表演壓軸大戲了。我朝樂茵笑笑,拍拍手,八個大力太監將半坐在道具上的我抬入了大殿。
一進門,我就知道嬴了一半了。上至康熙,下至宮女太監,全部停止了說笑,直直地望住我。整個大殿中一時靜若無人,只聞得蠟燭燃燒的“劈啪”聲。
康熙最早反應過來,笑問道:“月喜,你在玩什麼花樣,站在個大鼓上面。不是打算敲兩下鼓就算表演過了,想矇混過關吧?”
我回稟道:“回皇上的話,月喜不過是想把表演的地方從地上挪到鼓上而已。皇上,您不會反對吧?”
康熙揮揮手:“跳吧,跳吧。只是沒跳好的話,朕是要扣你的月俸的。”
我不爽地應了一聲,在鼓上使勁跺了跺腳。腳鈴一響,樂曲也響了起來。
伴著樂聲,手中的水袖飄逸地揮舞著,好看又比鴕鳥扇輕巧。有意無意地袖尾會超出巨鼓的範圍,在王公大臣們的面前輕輕拂過,卻又有幾分妖冶挑逗之嫌。腳上的腳鈴也隨著身體的移動,從舞曲中傳出陣陣清脆明亮的銀鈴脆響。而我特意找來穿的銀色底金色波紋的抹胸和金線織錦做成的飛天裙。裙腰上還繫著金線與綠絲線交織成的錦緞所成的大葉子形狀的流蘇,與外罩的粉紅色紗巾下隱隱約約閃現的手上和腳上的花紋,看起來更讓人有如夢似幻之感。
在數百支蠟燭的照耀下,我渾身上下銀光閃爍,金光燦爛。服飾與燭光交相輝映,格外奪目。殊不知,我的這身造型,全是砸錢砸出來的。清朝的化妝品種類自然不能與現在相提並論,可是缺少了那些具有閃亮光彩的銀粉的幫助,我的打扮就會失色不少。好在十七兄弟慷慨解囊,贊助了些黃金和白銀讓小郭子去全部打磨成粉狀,拿給我充場面。也就是說,我現在就一移動的小金庫,從頭到腳,從臉到衣服上,全都覆蓋著一層或幾層真金實銀粉。從沒覺得自己這麼富有過,我一邊跳舞一邊想一會跳完舞一定要趕快找個地方洗澡淘金才行。
作後一個音符消失時,對著康熙做了個芭蕾舞裡的謝幕動作後,搭著一個一個太監的肩膀走下巨鼓。卻心疼地發現又掉了些許金粉在鼓上,真是便宜別人了。
康熙笑問道:“月喜,你跳的這舞,朕也從未見過。該不會又是你那南京時的鄰居教你的吧?”
我大言不慚地回答:“回皇上的話,這是月喜自己編排的。”
康熙似有些驚愕:“你還會編舞?”
拜託,康老先生,康老爺子,康老先人,我總不能告訴你這是我以前為了能夠釣到金龜婿,培養所謂的古典氣質,給一家舞校交了大價錢特意去學的吧。雖然回來這幾年荒廢了不少,但好在我又練就了可以穿著花盆底鞋踢毽子的絕技。想想看,穿著那花盆底鞋一口氣踢上幾十上百個毽子,那身體得多靈活,多協調啊,平衡力得多棒哪。所以我才能藉著水袖,銀鈴與奇異裝扮的掩飾,有一點點僵手硬腳地完成了這次由郭絡羅氏,完顏氏挑起的擂臺賽。
不帶任何主觀色彩地說,郭絡羅她們比我跳得好多了。可惜她們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點素淨的衣飾在日光下,自然的環境中絕對比濃妝豔抹出彩。但在晚間的宴會的燭光照耀下就大多會黯然失色。況且,她們所挑選的衣服與自身太過強悍的氣質並不是很配合;還有一點,就是她們的無敵扇,唉,不提也罷,拿來做我的羽毛筆我都嫌粗了。
而我因為平時在宮中有規定宮女不得塗脂抹粉,描眉畫鬢,日日都是素面朝天。所以今天一旦換了個形象,變了個造型,眾人就頓覺耳目一新。再加上裝扮前衛,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對我的舞姿反而不那麼在意了。我即使嬴了,勝不在舞,而在心思上。
但康熙的想法顯然更高人一籌,他不僅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