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他的兩個兒子如今可都在玄宗門下!”陸一凡突然說道,“難道藍世勳會不顧忌他兩個兒子的死活,堅決擁護領皇從而與聖域教主為敵?還是說他和教主之間根本就已經在這件事之前達成了某種共識……”
“嘶!”陸一凡此話一出,幾人皆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凡,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韓靈兒目光如炬地說道,“你這可比謝雲說藍世勳勾結樓宗的罪過大多了!”
“你的意思是藍世勳腳踏兩隻船,即是領皇之臣,又暗中私通教主?”謝雲眉頭緊皺地試問道,“這……這未免也太……”謝雲說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適的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僅我們成了領皇的棋子,樓宗成了冤死之鬼,就連領皇也被藍世勳和教主玩弄於鼓掌之中了!”陸一凡面色凝重地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藍世勳就真的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被你猜中了,那教主派來一個長老來幫助樓宗,也就成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紀原此刻驚訝地有些合不攏嘴,“領皇用我們做棋子,來給教主施障眼法……而教主非但不傻,而且還技高一籌,他將計就計,專程派了個玄宗長老來,目的是給領皇施障眼法……讓領皇以為自己設計的三棋子都成功了,其實是……”
“紀原別再說了!”陸一凡突然開口打斷了紀原的話,“如今樓宗五虎已死,所謂死無對證,這件事莫說是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是有了證據,也未必就是真的!此事事關重大,我料想藍世勳雖然為人奸惡,但應該還不敢搞的這麼大吧……”陸一凡的話說到最後自己都有些沒底氣了,因為這件事實在是越猜越複雜,早就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還有一件事別忘了!我們猜了這麼多的可能,全都來源於這紙書信,而蘇盈盈姑娘又是如何得知這麼多事情的呢?”沐丹突然說道,“換言之,會不會從根本上就是我們想多了,蘇盈盈姑娘其實並沒有這些意思!或者說……蘇盈盈姑娘是在騙我們……”
“不可能!”還不等沐丹的話說完,謝雲便是陡然張口說道,“盈盈是什麼人我很瞭解,她不會騙我們,也沒有必要騙我們,我們或許猜錯了,但我相信她心中所言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看著神色愈發凝重的謝雲,沐丹訕訕地吐了吐舌頭,索性也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因為她知道蘇盈盈就是謝雲的逆鱗,任何人都不能有半點的觸犯。
雖然沐丹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但陸一凡卻是從沐丹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送這封信會不會是並不是蘇盈盈本人的意願,而是受到什麼人在幕後指使?
一想到這些,陸一凡便是感到一陣頭痛,這些事情在他現在看來實在是太過於虛無縹緲了,在沒有真憑實據面前,他能做的也只有小心提防,至於其他的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現在想再多也是無用。
一時間,幾人誰也不再說話,只是各自盯著面前的火堆,默默地發起呆來。
此刻夜色也漸漸深了,紀原和謝雲已經各自躺下睡了,沐丹也蜷縮在羊皮大氅之中打起盹來,韓靈兒體質不如靈域的沐丹,因此在這陰寒刺骨的寒風吹拂之下,她那躲藏在大氅之中柔若無骨的身子情不自禁地瑟瑟發抖,睡意朦朧之間也是半睡半醒的隨時被凍醒,看她那樣子實在是難受極了。
柳三刀依舊坐在一旁攏著火,而陸一凡在看到韓靈兒的樣子後,不由地感到一陣心疼,於是便輕輕俯身上前,企圖用雙臂將韓靈兒的身子抱到自己的懷中。而睡意朦朧的韓靈兒在感受到來自陸一凡雙臂的力量之後,先是情不自禁的嗚嚶一聲,繼而黛眉微微一簇地用雙手輕輕抵抗了一下,不過待她輕輕睜開惺忪的睡眼看清了陸一凡的面容之後,原本微皺著的眉頭卻是陡然舒展開來,嘴角稍稍上翹衝著陸一凡擠出了一個慵懶的笑容,接著便雙臂張開,迎合著陸一凡的力量,讓自己那被凍得冰冷的身子主動鑽進了陸一凡的懷裡,陸一凡輕輕調轉著焰魂在雙臂之間流轉,一抹暖意也隨之包裹了韓靈兒的身軀,在感受到來自陸一凡懷裡的溫暖之後,韓靈兒那瑟瑟發抖的身子也漸漸變得安靜下來,臉色紅潤了幾分,而在片刻之後,也踏實地睡熟了。
陸一凡做完了這一切便衝著一直在旁邊攏火的柳三刀微微一笑,而柳三刀也回一個釋然的笑容,二人雖然都沒有張口說話,但其中的柔和善意卻已然傳遞而出。
此刻,一直在篝火對面打盹的沐丹卻是不知在何時已經張開了眼睛,透過羊皮大氅的縫隙將剛才陸一凡對韓靈兒所做的一切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