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乃至整個西南七千裡荒漠之地,在沉寂了不知多少個春秋之後,往昔的城將不城、民將不民、宗將不宗的格局,今日終於因為陸一凡的出現而發生了動搖。
所謂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柳三刀陪著方承天在城外靜候著逐一而來的西南各位城主的時候,平靜的封城之中,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悄然拉開了序幕。
晌午過後,正值西南荒漠之地一天之中最為燥熱寂寥的時候,此刻城中大部分的百姓都會龜縮在家中小憩而閉門不出,就連街邊的攤販和來往的行人也會變的有些慵懶散漫起來,街上的小販們盯著當頭烈日,一個個依偎在自己的攤位裡面,半睡半醒地打量著在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這個時辰一般很少會有人問津他們的生意。而在一些沿街的鋪子之中,掌櫃的往往是一臉精明地坐在內堂盤算著自己的賬目,因為在這一天之中除了打烊之外,也只有這個時辰這些商鋪才算是最清閒的,而店裡的夥計往往會散漫地搬個凳子坐在自家店鋪的門口,有人來時招呼兩聲,沒人來時就打個盹或者和其他的夥計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尋常百姓,尋常的市坊大都會如此,然而在封城之中卻並非所有的地方都會這麼安靜愜意,城中也不乏一些晝夜喧囂個不停的場所,在這些地方莫說是晌午,就算是半夜子時也依然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這些地方無外乎青樓、賭坊、酒館等一類供人享受的魚龍混雜之地。而今日的封城,卻是還有一個地方也同樣熱鬧的不同凡響,那就是奉承侯府。
“大人的意思我想不需要我再解釋了,你們應該都很明白!”
侯府的大門之內,幾十個身著黑衣手拿尖刀的壯漢正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裡,他們此刻都在認真地聽候著臺階上一名手持穿雲槍的年輕人下令。這群黑衣漢子正是以殷喜為首的溫陽猛士,而那個站在最前邊訓話的年輕人,便是謝雲。
“二公子,我們明白!只抓不殺,乾淨利索!”一臉猙獰的殷喜義正言辭地說道,“不服就打,總之動手要快,儘可能的不驚擾到其他人,如果有其他人在場,我們就說是奉城主之命辦事!”
“恩!”謝雲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掛在天上的烈日,幽幽地說道,“該記住的都給我記住了,誰要是出了錯,回來之後別怪我謝雲翻臉無情!”
“二公子放心,雖然我們都對樓宗之人恨之入骨,但卻也明白大局為重的道理。陸大人昨夜的囑咐,我等必定會銘記於心!”殷喜再度保證道。
“好!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出發!”謝雲點頭說道,“根據方青雲的訊息,這四個負責城防的樓宗弟子不過是一些酒囊飯袋,平日裡吃喝嫖賭無一不做。此刻正值晌午,他們四個沒有一個在城樓上站崗,方青雲派人查到他們其中一個叫樓李的在城西的青樓喝花酒,樓張和樓孔在城北賭坊賭錢,還有一個樓鄭悶在家裡睡覺。總之,我們要速戰速決,兩個時辰之內必須將他們四個全部帶回侯府,否則必然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會後患無窮!我現在將你們分成三隊人馬,殷喜帶人去青樓拿樓李,我去賭坊找樓張和樓孔,其餘的人去捉樓鄭。”
“是!”在謝雲的命令之下,殷喜一眾溫陽猛士齊聲喝道,由於他們每個人心中都憋著一股怒火,因此今日每個人的氣勢都顯的異常高漲。
……
城西煙柳巷,這裡之所以被稱之為是煙柳巷,正是因為在這裡的好幾條街竟是匯聚了封城最多的勾欄美人,雖然這些女子的色相比不上封城最大的萬花樓,但卻也是面容姣好。而更重要的是男人們到這裡來找樂子要比去萬花樓省多了,對於只接待達官貴人的萬花樓,城西的煙柳巷則要更受封城的大多數男人喜歡。
殷喜帶著七八個溫陽猛士一踏進煙柳巷,便被十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團團圍住,她們一個個全部都是濃妝豔抹,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更是香氣刺鼻,在殷喜等人面前搔首弄姿表現出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而當殷喜拽過一個老鴇並且將尖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時,原本如飛蛾撲火般的一群‘彩蝶’瞬間便是驚叫著紛紛跑開了。
“這位大爺……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麼?”年過四旬的老鴇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油膩膩的臉蛋令人看了不禁感到一陣作嘔,只見她面色慌張地看著殷喜,略顯發福的身子更是一個勁地向後躲閃著,生怕殷喜手中的刀鋒一個不小心弄傷了她。
“少廢話,我問你,樓李在哪?”殷喜沒有和這個老鴇多說,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聽到殷喜的問話,老鴇的眼神之中明顯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