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他的父親當初就應該把他的工廠給自己,如果當初給自己的話,以他的才智,絕對不止九十萬這幾個破錢!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得到老頭兒的遺產之後,他又會東山再起,出頭之日,已經不遠了,於是,他的嘴角上又起了微笑。
“你是個懦夫。”他的妻子冷靜的看著他說。
“什麼意思?”他說。
“我說你是個懦夫,剛才他跟你喊的時候,你起碼應該站起來打他一拳。”他的妻子說。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他說。
“當然有,幾十萬塊錢,你說有沒有?”她說。
“你想的太狹隘,呵呵,況且,我未必打得過他。”他說。
“我寧願你死,也不願看著你窩囊的活著。”妻子的話像一陣風一樣飄了出來,夾雜著一股怨氣。
辛得看著自己的妻子從客廳裡悠然的走回臥室,他繼續抽菸。他知道,此時的辛利正在走向他兒子學校的路上,一向簡樸且謹慎的他,再加上兜裡揣著他的性命,因此他是決不會坐那輛可能藏有小偷的公交車。他會步行走向學校,他又抬腕看了看錶,已經過去十五分鐘,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弟弟和弟妹現在正置身在離這裡不遠的荒無人煙的野地上,那裡一片廢墟。
辛利夫婦走到了這片野地裡,他們手挽著手,正在憧憬著到手六層的這筆錢。他們看到了遠處有個農民,在用鐮刀割野草,然後成捆的將割下來的野草紮上,放到了摩托車上。辛利夫婦也覺得非常不錯,野地裡有一個人更加增加了他們的安全感,他和妻子互相看了一眼,此時他們的距離也漸漸的離這輛摩托車近了。農民似的人將地上最後的野草捆綁結實之後,放到了摩托車上,衝著辛利的夫婦騎了過來,辛利他們知道這麼寬敞的空間自己不會遭至車禍,就在摩托車離近了之後,車上的農民突然掏出來一把槍,“砰”的一聲,如同打了一聲雷,辛利妻子嚇了一跳,她鎮定了之後,自己的丈夫已經躺在了她的腳下。她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摩托車還要回過頭來衝她開了,又是“砰”的一聲,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辛得接了一個電話,然後也沒和妻子說,就走下了樓,不一會兒,他走了上來,然後把客廳裡一張桌子的抽屜開啟,將存摺扔了進去。他決定不會將事情的經過暫時告訴自己的妻子,明天再說吧。他在客廳裡繼續坐著,彷彿還在等待著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做完之後,他想,他就會走回臥室輕鬆的躺著,而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太輕鬆了。他看了看錶,快了,牆上掛的錶針的移動等於他此刻心臟的跳動。
辛利的兒子此刻站在學校的門口,他知道父母今天有事,可能晚一點來接他,所以,他就堅定不移地等待著。現在,學校的同學幾乎走盡了,寂寞的校門裡站著他,身後是空曠的操場。
正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到了他的面前,他看到車窗裡探出一個頭,是父親的哥哥,自己的大伯,他看到大伯臉上的笑容如蠟刻似的,沒用一分鐘,他就坐在了大爺的計程車裡。
計程車沒有開到大伯的家,開到了一間平房裡。他不解的問大伯,這是什麼地方,大伯用蠟刻似的笑容看著他,隨後告訴他:“當然是個好地方。”於是他跟著大伯走了進去,屋子裡全是水果,大伯說這是他幹水果生意的庫房,這裡的水果他可以隨便吃,他覺得大伯今天好像很不對勁,他想出去。
“等我歸攏完貨的。”大伯說。
於是,他看到大伯開啟了一個箱子,裡面裝滿了芒果,大伯拿出一個大的芒果說:“你先吃著。”他就開始吃芒果,這時,大伯從牆角拿過來一個帆布兜,把手伸了進去,取出來一瓶飲料,擰開了之後,給他,說:“喝點飲料,喝幾口,我們就走了。”
他覺得早點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對庫房沒有興趣,炎熱的夏季,他也確實渴了,雖然吃了一個芒果,但他覺得還是不解渴,他咕嘟幾口喝了半瓶的飲料,這時,他覺得很累,很想睡。
大伯確定他已經睡著了,他把窗戶都關上了,然後從外間屋子拎過來煤氣罐以及煤氣爐,開啟了煤氣罐之後,煤氣爐裡發出“吱吱”的聲音,彷彿一顆炸彈的導火索被燃著了一樣。
辛得將門關上,上了鎖之後,就離去了。他心裡很清楚,等待他的也是死亡的呼喊,他的兩道淚水順著臉頰淌了出來。
命案三起(6)
三封遺書
幾個月後,有四個人被告知,由於他們行兇手段惡劣,最高人民法院已經維持終審原判,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