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國家的號召,獻出了她那連青春都沒有機會擁有的生命。
我在小鎮的第二天早晨,妹妹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在這種怪異又陰森的飯店裡,妹妹的出現無疑增加了我的恐懼。我大聲地問:“你究竟是人是鬼!如果你真想報復我早比你出生,你現在就殺了我!”妹妹像別人的妹妹一樣,她什麼也不說,替我拉開了窗簾,一縷陽光直接灑在了我的臉上,使我睜不開眼睛。我很想逃離這家飯店,雖然是白天,這樣變態的老闆,還有我這個鬼妹妹,他們讓我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再呆下去。
但是在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欠了妹妹許多,我的出現,使我的妹妹失去了來人世間的寶貴的機會,使我的父母現在要拿出他們辛苦打工賺來的一部分金錢來供我消費,而不能存入存摺裡作為他們的養老金。但是,我已經賭氣出來了,我不能再有臉回去看他們了,而我的妹妹呢?無論她是人是鬼,她終究是我的妹妹,於是我回過頭來對她說:“你跟我走吧。”
妹妹沒有說什麼話,她低著頭跟著我,我知道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看著她。我彷彿自己一個人一樣走下樓,來到店主旁,店主因昨夜通宵的獨自發洩,使得眼睛更加黯淡無神,我把10塊錢交給他,他望了望我的身後,我猜他看不到我的妹妹,我回頭望了一眼,我看到妹妹清麗的面龐又朝向了地面,然後我看了看老闆,對他說:“走了,不繼續在這兒住了。”
老闆僵硬的笑容看著我,說:“呵呵,我解脫了。”
我覺得他可能是精神病,因此也沒有理他,朝外走去,我從身後隱約的聽到他把VCD開啟,然後又關上。之後就聽到電視裡傳來“嗯嗯呀呀”的聲音,又聽到了店主人自言自語的說:“媽的,讓老子再爽一把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希望(3)
我原打算要帶著這個非人的妹妹繼續踏上呼嘯疾馳的列車,究竟行到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
妹妹終於在我的身後開口了,她說:“哥,你帶我往前走一走。”
她的建議,讓我很不耐煩,但是她這一句哥叫得我心裡如同五月的太陽。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叫過我“哥”。親情的不可抗拒,使我直接朝一片綠油油的麥田地裡走去,妹妹就這樣的跟著我。妹妹長得太美了,相形之下,我這個當哥哥的差得太遠了,像妹妹這樣的女孩子沒有來到人間,實在太惋惜了。
微風拂來,一股清香氣撲向了我,我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望著翻滾的綠浪,正在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妹妹坐在了我的身旁,我一直相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看見妹妹。我和妹妹說話之前,要四下看看有沒有人,不至於讓別人認為我是和空氣說話,是個神經病。
“哥,你看那邊。”她用手指著遠方一個坐在地上的,衣著破舊的小女孩對我說。小女孩的眼睛茫然的望著遠方,從她的側影看到,她很瘦弱。
“我們去和她嘮一嘮。”妹妹笑著對我說,拉著我的手一起走向了那個小女孩。小女孩沒有看我,當他知道我要走進她,她的頭微微偏向了我,像是用耳朵在接待著我。等我走進了她之後,我才發現,她原來是個盲女,她的眼睛大大的,但是眼珠已經不能轉動。
“我們對她說什麼?”我對妹妹說。
妹妹沒有說話。那意思,是把對話權利交給了我。我就在盲女孩的身邊坐了下來。她好像十三四歲的樣子,我就輕輕的問:“小妹妹,你怎麼坐在這裡?”
女孩說:“我一直都坐在這裡。”
她並沒有因為我是陌生人而感到害怕或侷促,反而問我:“你不是我們這個地方的人吧?”
“對,我是路過的。你為什麼不回家呢?”
“我爸爸不要我,他打我。”
“你家住在哪裡?”
她把下巴朝我剛才走出的那家飯店一努,說:“就是那家飯店。”
我大概也猜到了,那個長年靠*錄影消磨時光的可憐老闆,就是他的父親,由此我特地問了女孩,女孩的回答證實了我判斷的正確。
“他為什麼打你?”我問。
“因為我是女孩不是男孩,他不光打我,還打我媽。”
“那你的媽媽哪去了?”
“可能和別人過日子去了。”
“不要你了嗎?”
女孩抿著嘴笑了一下,然後說:“你別問了。”
我突然對女孩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情,我也是父母不要我了,才漂泊到這個什麼都不是的鬼地方來。那遭遇不是正和她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