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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甩動手上的刷子,故意讓漆點噴上他的鞋。

姜浙東看著鞋面上的藍漆。“我沒有叫你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出來曝曬,就算你曬成人幹也只能說活該。”

“我只有這時間有空,其他時候我有別的事要做,難道你要我晚上挑燈夜戰出來喂蚊子,那才能滿足你虐待我的變態嗜好?”她大聲的叫,不這樣便無法紓解心裡的憤怒。

“我倒是沒試過晚上……”

伍莎莎怒瞪他。

“那現在不要做了。”

她氣鼓鼓瞪人的樣子真像河豚。

她刷得更用力,負氣似的,把所有的力氣發洩在上面,壓得刷子毛向四方怒張。

“不用你管!”

“我說——不要做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她連草帽都不戴,風吹得她本來就東翹西翹的頭髮變成鋼絲,毛毛的頭髮,紅豔豔的臉蛋,張牙舞爪的,她好可愛。

逗弄她,一開始真的是有趣的事,後來發現她認真過度的個性,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是拚著命的做。

那讓他從迷惑到認真看待,然後心生憐惜。

他的捉弄計劃沒一項成功的,也不長久,真要追究,到後來吃到苦頭的似乎都不是她。

“我聽你話的時候你卻是存心捉弄我,我當真的時候你的心九彎十八拐,滿腦子壞主意噁心腸,現在不管你再說什麼,我都不要聽了!”

姜浙東發覺自己的嘴有點苦。

“我討厭你!討厭、討厭……”情緒性的字眼從她蚌殼般緊閉的嘴巴逸出來,眼淚跟隨著沒有出口的感情發洩出來。

她激動的把沾滿藍漆的刷子往他身上丟,他身上的棉質衫馬上留下一道痕跡,刷子啪地掉下,四處濺溢。

他心眼好多,這樣的人不能相處,動輒都是傷。

伍莎莎轉身就跑。

他為什麼不能像這邊的人那樣好相處?大家每天都笑嘻嘻的多開心。

“別跑!危險!”姜浙東在後面嘶吼,風吹散了他的聲音。

她自顧自的往前跑,腳涉進水中也沒感覺。

水淹上了她的小腿。

姜浙東一雙長腿也踩進冰涼的海水中,趕上滿懷難堪情緒的伍莎莎,猿臂抓住了她將她摟入懷中。

濃烈的男人氣息頓時籠罩她的呼吸,她嬌小的個子困在男性的胸膛,小得不可思議。

“我不是故意的!”他不懂她的心思起伏卻見不得她掉淚。

“你腦子病得不輕。”她的氣還沒消。

“你好膽再說一遍!”

瞧,馬上就翻臉了。

“我不想被吆來喝去被罵著玩。”

“我沒有罵過你一個字。”她為什麼這麼難搞?

“我是個人,是個女人,我也有情緒有心情,我不是阿貓阿狗,你高興的時候叫來摸一摸,不高興的時候丟一邊去。”

“我哪裡把你當貓狗了?”這更冤枉了。

他說不通的。“你的脖子以上淨裝著垃圾。”

“我喜歡你不代表可以容忍你隨便罵我。”

她也知道自己說得過分了,癟了癟嘴。

可是這次不罵個痛快,下次……嗚,她有病啊,還想什麼下次,沒有什麼下一次了啦!

“我只是試圖跟你溝通。”

“你雞同鴨講。”

“很慶幸我們到最後有了共識。”她瞧著箍住她不放的胳臂,流過淚的臉蛋神情黯淡。

一個心思多詭,一個真性情;一個南轅,一個北轍,想兜在一起,有點難,難,很難。

人工棕櫚葉隨風飄蕩,穿透樹梢的陽光照射在來這裡休閒度假的男男女女,無垠的綠草皮是高爾夫球愛好者的天堂,主題公園是親子同樂的好地方,滿是鯊魚牙齒、巨大多彩貝殼的販賣場,訓練有素的俊男美女服務人員,不停歇的陽光像是為了這裡的人閃耀璀璨,一張鮮透豔麗的圖片活生生的上演著。

這裡,不是圖片,也不是旅遊書,是一家六星級的大飯店。

Wolf集團飯店,臺灣據點。

十五層樓的高度,地中海建築的白牆藍頂,優美、典雅。

頂樓的辦公室裡。

最後一個泥紅章印子蓋在檔案上,闔上卷宗,姜浙東將其遞給辦公桌前等待的秘書。

“三先生,我認為再看一遍比較保險。”身著三件式西裝的秘書塊頭很大,要是忽略脖子以上的好皮相,看起來比較像保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