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母親似乎也料想到這種情形,有一天,她鄭重地拿出四元錢來交給我說:“小眉,聽說你們學校裡大家都在募捐,我想把這四塊錢去捐給他們了吧。”我搖頭道:“不要的,媽,愛國並不一定要捐錢,我們出力宣傳也可以的。”母親說:“我也不是完全為了愛國才如此,我是恐怕你沒有錢拿出去給他們,怪難為情的。何況承德也與你同校,他一定捐得很多了吧。”
但是我始終不肯拿去,後來募捐結束、自捐或經募得多的人,學校把他們的姓名公佈出來,承德因此還得了一張獎狀,我心中不禁暗暗為自己叫屈不置(止)。
“這是不公平的,”我心裡想:“有錢的人要什麼便有什麼。承德不過由他父親代捐出一些款,獎狀便到手了,這算是獎他有愛國的熱忱呢?還是獎他有一個有錢的爸爸?”
然而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救國週刊》也停辦了,捐款也多為隨便的了,人心的熱度由被迫而至於自動的冷下去了。我白忙了幾個月,什麼也沒有得到,只好珍重地藏著自己所費的心血——出了不多期的《救國週刊》。承德也並不後悔拿出錢,因為他對於錢本來是無所謂的,他只誇耀自己的獎狀。唯一使他不快的便是學校方面把功課加重了,教育部還公佈要舉行會考,這可對於熱心愛國運動的學生加了個一大打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