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如果她能知道父母多一點的事,或許她就能認清他是哥哥的事實,她一心只想用談話來轉移注意力,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談談你的爸媽是什麼樣的人!”裴以璐有些急切的“命令”道,只差沒開口叫他快一點。
靳曜臉上的疑惑不減反深,凝著她的眸裡,多了一些深意。
“你真的對我的父母很有興趣。”他不免有些詫異。
“你就快說啦!”裴以璐急促催道。
同樣是想知道靳家兩老的一切,但出發點卻和以往不同,此時的她壓根兒沒想了解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她只是想藉此讓自己明白,她與靳曜是兄妹,她一定得斷了那些不該有的風花雪月念頭。
她因為自己對靳曜的悸動而心慌,而且,慌得不知所措。
“好好,我說。”靳曜無奈的點頭,一邊開車,一邊娓娓道來。
“我爸是個很嚴肅的人,對自己嚴厲,對兒子也如此……”靳曜凝著遠方的眸光,又變得深邃了,想起久遠的時光。
“我沒有看電視的時間,家庭教師會一直留到我要睡覺了才走,到了國中,我就被送到國外讀書,壓力卻也沒斷,有個管家盯著我,除了睡覺,我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這麼嚴厲?”裴以璐心疼揉進亮眸裡,那麼小的小孩,就已經承受如此大的壓力。“那……伯母呢?”
談到母親,靳曜的臉色微微一沉,然後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她對我還不錯,該給的不曾少過,爸不在的時候,還會趕教師回家,也會讓我偷空到外面騎腳踏車,那種爽快流汗的感覺,我一直很喜歡,不過那機會少得可憐。”可悲的是,他幾乎沒有流汗的機會。
“那伯父一定很兇。”裴以璐靜靜的聽著,想像著當一個首富的子女,原來也不是輕鬆的事。
靳曜搖搖頭。
“他不兇,他只是冀望很高,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是天經地義的事。”而他也都一直努力達成父親的期望。
“但是給這麼多壓力,他怎麼不想想,這樣壓力下長大的你,會有多累?!”裴以璐忍不住替他說話,心疼著他的遭遇。
裴以璐的幾句話,讓他下顎一束肌肉隱隱抽動,黑眸裡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格外明亮,薄唇上有些許上揚的弧度,喜歡她為他不平的憤憤模樣。
“謝謝你替我說話。”靳曜趁著紅燈的空檔,轉頭過來,深不可測的目光看著她。
“本來就是啊,難道你身旁的人,沒人覺得你的壓力太大了?”裴以璐感到不可置信,為他據理力爭著。
“沒有。”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在他身邊的人,只覺得他幸運,生在富貴之家,像是活該承受這一切。
她——裴以璐,是第一個替他覺得委屈的人。
“真是不可思議。”裴以璐嘟起嘴,清澈的明眸因為他的回答而變得黯淡,彷彿能感同身受那樣的壓力。
想到他曾經承受的壓迫,她的心就好難過。
“靳家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裴以璐憤恨的握起了拳頭。“難怪你現在這麼特立獨行,這就是強勢壓迫下的反擊。”
靳曜黑眸中的光芒轉為深濃,審視著她精緻的小臉,凝視著她因氣憤而發亮的眸子,那是……為他而起的情緒。
他發現,她總是不自覺地為他說話。
他的壓力,別人覺得理所當然,她卻覺得天理不容。
他的特立獨行,在別人的形容裡,簡單來說就叫任性,但是她卻說,那是他被長期壓迫的結果。
心裡有種溫暖,迸碎了長久的冰封,這是靳曜從未有過的感受,一時之間,他竟然脫口說了一句,他未曾跟外人說過的話。
“其實,我也曾希望自己不是靳家的人。”靳曜語氣淡漠。
“嗯。”裴以璐用力點頭,她現在已經有點慶幸,那時被母親給掉了包。
“說這話實在不厚道,我應該滿懷感恩的才是。”靳曜自嘲的笑了笑,覺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多話。
“被壓迫成這樣還要感恩?!”裴以璐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口氣。
“奸吧,就算你有現在的成就,他們有一點點的功勞,但是……這樣的行為還是很不可取。”她很勉強的替靳家兩老塞了一個優點。
“他們生了你,不是養你就好了,還要用愛、用心照顧你才是……”裴以璐對於“強壓”的教育方式深深不滿。
她想到了母親,就算她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