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期望能找出點線索。可是,沒有!
父親留下紙條要自己逃走,是知道那些江湖人衝張家來的!若真有藏寶圖的話,他應該知道!但字條上看,應該他也不知道!
也就是說:根本不知道藏寶圖的事!
那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訊息傳出?是什麼樣的人要害張家?
父親在楓林集隱居已三十年,這三十年來根本沒有踏出楓林集,會惹上什麼人呢?
他又想到了母親臨終前的話,讓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難道二叔、三叔、四叔他們?張翔不敢想下去。
母親要自己遠離此地,能走得了嗎?張翔一念至此不禁苦笑,自己周圍至少有五個江湖人監視,能到哪裡去?張家只剩下自己,報仇的事也只能靠自己了。他心裡狂呼: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要為全家報仇!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猶如天際傳來,蒼老而有力,雄渾如雷鳴。張翔心頭一陣旌動神搖,不由微微一震。
扭頭望去,只見山坡下,一老僧大袖飄飄,如傳說中的神仙般走上山坡。
老和尚慈眉善目,僧衣舊而乾淨,正是西山苦禪寺修行的老僧。
老僧走到張翔身邊站定,雙掌合什道:“小施主,似乎有悲痛之事,可否說來聽聽?”
李晶菁不由跳了起來,在聲道:“大師!你苦禪寺離楓林集不遠,難道沒聽說張家的滅門慘禍?我看,你是存心的!”
“大師!”張翔漠然道:“在下可否皈依佛門,做您的弟子?”
“阿彌陀佛,善哉!”老僧淡淡道:“我佛本無門,欲求在自身,何來皈依?”
張翔站起身,一揖到地:“在下已看破紅塵,願受大師教誨!”
老僧笑了,道:“小施主身在紅塵之中,如何能夠看破?佛門修行亦在紅塵俗世,尚且跳不出紅塵,小施主不在紅塵之外,又如何理解何以是紅塵?凡間俗事,皆是當局者迷。不入我佛門亦可修行,小施主不求自身,還要求何人?”
張翔眼前猛地一亮,忙道:“謝大師指點迷津!”
老僧點點頭,道:“你果然聰慧不凡!”一頓又道:“生死迴圈,世人無一能躲得過這六道輪迴。生亦許在苦海深淵,死亦許在極樂世界。何以是樂?何以是悲?百年後,眾相皆滅,然世間能悟透此生死玄關者,能有幾人?”
“傻二少明白了!多謝大師!”張翔躬身施禮,然後,向著楓林中的墳丘,深深地施了一禮。
他知道該如何做了。自己若不跳出圈外,是無法看透這件事的真相的!具體怎麼做那就要看事態的演變了。
老僧點點頭,高誦了一聲佛號,施施然遠去了。
在一旁的李晶菁只想大笑:一個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和尚,居然說“傻二少”聰慧過人!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當扭頭看張翔時,卻不由愣住。
因為他居然笑了,眼角、眉梢都掛起往昔的傻傻的笑。
那種使人想笑的笑!
她哪裡知道:“傻二少”的這一笑,將在江湖引起多少血腥的殘殺!
夜幕低垂,繁星滿天。李府客廳中又擺上了酒菜。
李笑、錢豐沛、馬崑崙、張翔四人圍桌而坐。似是有事協商。
李、錢、馬互施了一個眼色。李笑咳嗽了一聲:“賢侄!老夫與你三叔、四叔商量過,你無法練武功,張家報仇的事,就由我們去做,這一點你儘管放心!雖然‘漢南四義’的武功在江湖之中僅屬三流,但我們也會拼了老命查出此事真相!”
“報仇?”張翔笑著反問:“向誰報仇?又給誰報仇?”
“傻侄子!”錢豐沛搖頭嘆息,道:“當然是給你家報仇了。你父與我們義結金蘭,情同手足,你無法報仇,理所當然由我們查出真相,找主兇討還這筆血債!”
“是啊!”馬崑崙介面道:“這件事,我們三人有義不容辭的責任!也許仇家武功極高,勢力極大,我們也會誓死周旋!只是目前我們不知道仇家是誰,茫茫江湖又該從哪裡查起。況且,我們武功低微,唉!”
李笑又道:“如果傳言是真的話,而你又知道藏寶圖的下落,那麼我們報仇就有希望了。我與三叔、四叔商量過:由我們修練《驚雷卷》和《飛龍捲》上的神奇武功,哪怕仇家武功多高,勢力再大,我們也有能力為張家報血海深仇了!”
“三位叔叔!”張翔淡然道:“不要相通道聽途說!如果張家真有藏寶圖,家父就會成為武林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