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座的相約,他第一次見識到了,屬於棲川淺月的高傲和霸氣,也開始真正地認同她,同時,為了她的隱忍而不悅。
棲川家的宴會,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人群之中,為了一個人的到來而笑得溫暖安然,像一朵悄然綻放的晚香玉,只在夜間為了特定的人,釋放濃烈的香。
道明寺家的宴會,她盈盈地向他走近,惡作劇地塞給他一朵紫丁香,笑得俏皮而可愛,而他鬼使神差地,至今保留著,已經乾枯的花朵,彷彿為了紀念那一刻的心動。
不久前,他抱起脫力的她,得到她孤身犯險而焦急缺失的心,在那一刻完整。
那麼狼狽虛弱的笑,卻深深地震撼了他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鋼鐵般的心,沉淪。
棲川淺月,既然招惹了本大爺,就休想全身而退,讓本大爺心痛的代價,要你的真心來換。
無論對手是修羅,還是天神,他跡部景吾,決不會退縮。
如果,他遲了十年,沒關係,他會在以後的日子加倍的補回來。
如果,他無法進駐她的心,沒關係,他願意守護在她的心牆外,只要,這樣就好。
他,跡部景吾,喜歡棲川淺月,喜歡上了啊。
所以,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哪怕,她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
所以,棲川淺月,只要站在那裡就好,本大爺,會一步一步,走進,你的心……
不知過來多久,寺島敲門,才將臥室裡一站一坐的兩位大爺給驚醒了,伊藤修這才發現自己在別人的地盤,還將主人無視得夠徹底。
“少爺,伊藤少爺,中午了,要不要進餐?”
“嗯哼,你先下去吧。”這個時候,大爺他沒心情。
“是的。”寺島關門出去,搖搖頭,剛剛輕輕的掃了一眼,已然觀察到兩位少爺眼裡的疲憊,他家的少爺一夜沒睡,估計伊藤少爺也是連夜從美國趕回來的吧。
“跡部嗎?謝謝你救了淺月,以後,無論有任何事需要用到我伊藤修的地方,我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伊藤修鬆開了一直握著淺月的手,起身,鄭重地彎下腰道謝。
“啊恩,本大爺救她不是為了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只是單單因為那個不華麗的笨女人而已。”跡部不悅,伊藤修倒是會喧賓奪主,說得好像他們兩個密不可分一樣。
“……是嗎?”抬頭,伊藤修直起身,狹長的紫眸裡狷狂的氣勢毫無保留地放出,他救了淺月,不代表可以覬覦他的寶貝。
跡部沉默以對,周身上下的王者氣勢卻猛烈爆發,紫灰色的桃花眼裡滿是自信和堅持,大爺他從來都相信著,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兩個不相上下的王者,對視著,眼神激烈地碰撞,誰也不肯服輸。
十分鐘之久,兩人突然大笑起來,好像,棋逢對手般的發自內心的愉悅,審視對方的眼裡多了一抹激賞和惺惺相惜。
跡部景吾嗎,不可小覷。長身玉立、邪肆冷漠如地獄修羅的伊藤修。
啊恩,伊藤修,還算個華麗的人物。右手環胸,左手點上淚痣的俊美妖嬈如太陽神的華麗大爺。
這是他們對彼此的認同,因為棲川淺月,他們,終於碰到了一起,如虎嘯龍騰,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是屬於上位的王者,旗鼓相當。
這時,點滴也打完了,跡部叫了醫生來重新診視,兩人都密切關注著,讓醫生毛骨悚然,嗚嗚,他家的少爺一人盯著就夠讓他心慌慌的了,現在又多了一位羅剎,天吶,棲川大小姐,你還是快點醒過來吧,兩位大少爺的眼神快射死他了!
檢查完畢,醫生鬆了一口氣,面帶笑容,“少爺,棲川小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是因為藥物麻醉,再加上脫力的關心,睡個兩天就好了,另外,還要注意一下左臂上和右腳踝的傷,幸好都沒什麼大事,修養半個月就好。”
“啊恩,下去吧。”
終於鬆了一口氣,一直繃緊的神經也鬆弛了,跡部這才覺得疲憊洶湧襲來。
“那麼,我先帶她回棲川家了,以後會再來登門道謝的。”伊藤修小心翼翼地抱起淺月,儘量避免碰觸到她的傷口,紫眸裡是深深的疼惜。
如果可以,他寧願她什麼也不做,只要靜靜地等他回來就好,即使死,也不想讓她受任何一點傷。
淺,你什麼時候,才會完完全全地依賴我,把所有的交給我來扛?
不過,那樣,也就不是他認識的棲川淺月了啊,明明不過十五歲而已,身體裡卻好似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