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駭人聽聞的修行速度,除了空靈根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崛起於亂世,從踏上修行路的那一刻起就被捲入戰火,戰鬥幾乎是一刻不停地維持了二十年。而等到戰爭平息時,他們已經飛昇成仙了……
可惜當今九州大陸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再也難以找到一個能讓人血腥廝殺二十年的巨大戰場。好在天南州出土了一個群仙墓,無盡的副本提供了無盡的戰場,只要將修行狀態切換成戰時狀態,就能從一場場戰鬥中獲得巨大的收益。
……當然,除了以上那些原因之外,王陸還有些其他目的。
自己和琉璃仙的訊息應該早已經傳回山中了,這段時間靈劍山上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猜到王陸這邊有什麼困難,於是就等待他主動回山。
但是……王陸捫心自問,自己還沒做好和他們,尤其是她重逢的準備,而且短時間內貌似不太容易準備得好。
可總在外面飄著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尤其那位無相峰主一向沒什麼耐心,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她找上門來。
所以就去豐都群仙墓避一避吧,到了獨立副本里面,她有天大本事也沒用了,哈哈。
……
而就在王陸下定決心要前往豐都群仙墓的時候,天南州赤松山上,凌霄宮主蕭柏崖深深皺起了眉頭,目光中滿是無奈。
“玄英他還是不肯出來?”
蕭柏崖身前,一位眉目載滿風情,看來約摸三十少許的女子輕輕搖起了頭。
“還是不肯,他說不破此劫,誓不出關。”
蕭柏崖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有沒有告訴他,要他出關是我的命令?”
女子說道:“他說出關以後必向你負荊請罪。”
“混賬!”蕭柏崖勃然而怒,霎時間凌霄宮外千萬棵赤松齊齊晃動,赤紅的松針變得晶瑩欲滴,彷彿泣血。
“負荊請罪?跟我這個師父負荊請罪?誰要他負荊請罪了?負荊請罪有什麼用!他是凌霄宮首席弟子,一言一行都是宮中弟子的典範!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我這個宮主的話已經沒分量了!”
女子聽蕭柏崖吼了兩句,頓時也豎起眉毛:“還不是你平時寵溺得他無法無天了?!平日裡沒半點師道威嚴,連凌霄宮至寶晶赤松都分給了他,恨不得早早就宣佈要他繼承宮主之位,甚至跟他相處時連一點架子都沒有。現在指望自己說話有分量,怎麼可能?哼,當年師父評價你說,你做凌霄宮主當可稱職,但你卻不是個合格的師長,這話果然沒錯!”
蕭柏崖被駁得面上一陣陣發紅,默然半晌,他站起身來:“我去拉他出來!”
“算了吧!”女子又拉住蕭柏崖,“他現在閉了死關,這情劫若是不過,你強拉他出來,也不過是拉出一具行屍走肉……不然你以為我會放著他不管,一個人回來?唉,你說,這情劫真的那麼難過麼?”
“你這是廢話!”蕭柏崖瞪了她一眼:“你修的也是凌霄宮功法,對於凌霄宮修士而言,情劫意味著什麼你會不清楚?”
女子聳聳肩:“我當年度情劫可沒覺得有多難,海誓山盟的戀情被長輩們生生拆散之後,強逼著我嫁給了你,你看這麼大的挫折我也只用了半個月就調整過來了嘛。”
“你!”蕭柏崖頓時更為惱怒,只是看著這位與自己感情冷淡的妻子,卻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是好,最終無奈地洩了氣。
“總之,對於這個逆徒,你打算怎麼辦?”
“總不能放著不管啊。玄英他資質性情都嫌偏激,靠自己一個人度情劫是度不過去的。”蕭柏崖沉吟良久,“所以,也只好由我出手了。”
“你出手?難道是要……”
“嗯,他如今心結在於,他難得動心想要追求一個人卻不戰而敗,感情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令他心有不甘。玄英並非胸懷狹隘的小人,若是公平競爭落敗,只會讓他在心性上更加成熟,眼下卻是走進了死衚衕,所以我要把他拉出來。”
“怎麼拉?”
蕭柏崖沉默了一下,說道:“幫他製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難道你是想用姻緣譜?!你瘋了!?你可知道隨意干涉修士,尤其是其他門派修士的姻緣,要遭受多大的反噬!?而且那個人可是靈劍派的真傳弟子,就算修為尚淺,可她是代表著萬仙盟五絕,萬一被人發現了,你……你不要命了!?”
蕭柏崖說道:“我當然不會不自量力地強行干涉人家姻緣,事實上我也干涉不了……但若是在某件事上順水推舟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