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澤大吃一驚,連忙翻出一枚否決印,但與此同時,王舞也毫不遲疑地伸手喚出一口新的木劍,碧木光華飽滿而明亮,分明是單憑其上附著的法力就足以位列中品法寶之列的優質品。
白澤的否決印頓時按不下去,因為就算勉強施行否決,對方也會迅速將木劍作為替身。而問題的關鍵是,她為什麼還能繼續動用法力?
理論上,她的五感,乃至玉府金丹都已經被否決掉了,已經是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為什麼還能開口說話,甚至製作新的臨時法寶?!
這個問題,同樣存在於在場所有地仙心中,也只有玄墨才有些許恍然地點點頭。
“換丹?”
一般意義上,針對個人或者單枚金丹的術,對王舞來說都是無效的,因為就算將她玉府中的金丹粉碎掉,她也可以換上備用的金丹。
王陸並不清楚師父手中到底還有多少備丹,應當不至於太多——以她那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姿態,肯定會將多餘的拿去賣錢啊。但也不至於太少,因為這女人再怎麼不靠譜,至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應付白澤的備丹,她肯定是準備得很好了。
接下來,白澤徒勞地接連發動否決仙術,王舞則以手中木劍作為替代,直至金丹法力逐漸衰微,便又換上另外一枚。
至此,白澤終於鬥不下去了,他以無法理解的目光看著對手。
毫無疑問,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在壓制著對方,仙術的使用,讓他的消耗只有對手的百分之一。
但是,對手這似乎無窮無盡的金丹,卻讓百分之一的消耗都顯得難以為繼。三文錢的匕首可以格殺一名百萬富翁,但如果這位富翁能夠無限重生的話,三文錢的匕首買上成千上萬柄,也足以令人破產。
白澤現在就已經步入了破產的邊緣。對於修為的壓制,讓他無法自如地運用仙術,儘管金丹級的修士法力遠遠不斷,但白澤使用仙術時,消耗的仙靈之氣卻沒那麼容易補充。
必須要想另外的辦法了……
與此同時。競技場內,王舞舔了舔嘴唇,顯得意猶未盡。
“否決術的滋味,我已經切實品嚐過了,仙術的玄妙也銘記於心,實在是令人一本滿足啊……所以你可以退場了,雜碎。”
說話間,這位九州第一金丹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凌厲如劍。右手一擺,腳步向前,一口寒意森然的長劍自虛空中顯現成型,被她持在右手,換下了木劍。
“玄霜劍!?”
場外,王陸驚訝萬分地看著那口在二十多年前被他毀於一旦,卻有浴火重生的靈劍,想不通為何這口寶劍會落入王舞手中。
場內,王舞將這口破而後立,進階上品靈寶的飛劍催運到了極限,刺骨的寒意如刀一般凜冽,而後她挺劍直刺,殺意撲面而來。
白澤立刻翻出否決印,試圖將這直搗黃龍的一劍一筆勾銷,然而黃金圖章才剛剛被持在手上,仙靈之氣醞釀待發,下一刻,砰一聲悶響。王舞的衝刺被擋下,白澤的金印則在手中崩裂,暴走的仙靈之氣絞碎了持印的右手。
白澤顧不得傷痛,震驚萬分地連退數步:“你從哪裡學到的否決術?”
方才擊碎否決印的並非尋常的法術,而是不折不扣的否決仙術!正是兩道否決仙術碰撞到了一起,擁有仙寶資質的否決印才會轟然破碎。
然而否決仙術是白澤獨門絕活,就連先前斬殺的幾尊墮仙都不可能習得,她又是如何……
但王舞完全沒有回答他的興趣,又是一步向前,挺劍直刺。
白澤別無選擇,只有再次翻動否決印,只是這一次同時持有兩枚,一枚用來否決王舞攻來的劍氣,另一枚則用來抵抗對手的否決仙術。
雖然不明白對方為何能用否決仙術,但他身為這道仙術的發明者,自信絕不會在老本行上輸給任何人。
於是,他接連祭起兩枚否決印,而後便是兩聲同時響起的炸裂,金色的粉塵霎時間鋪滿視野,整條左手臂都被暴走的仙靈之氣吞噬,若非胸前有一口護心鏡護住軀幹,就連心臟都要毀於一旦。
即便作為金丹修士,白澤也有修補肉身的手段,但不待他自救翻盤,一道凌厲的劍光已經穿透金色粉塵,在視線中急劇擴大。
然後,在眼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因為來自競技場外的聲音已經宣告比鬥結束了。
“我們投降,不要打了。”
玄墨的身影從競技場外飄然而入。
王舞笑了笑,收起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