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知道對方只是個靈智初開,純潔如白紙的小姑娘,王舞便隨口搭訕,然而下一刻,白詩璇的反應卻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少女臉頰上劃過兩行清淚。
王舞當時就驚了:“你,你這是喜極而泣嗎?”
白詩璇淚如泉湧,只是默然不語。
王陸驚訝道:“師父你看看你,節操過喪導致面目可憎,把人家都嚇哭了!”
對於白詩璇的眼淚,不同人有不同的解讀,但下一刻少女卻自行揭開了答案。
她輕輕伸出手去,碰觸到了王舞的臉龐。
“不痛嗎?”
王舞本是莫名其妙,心說什麼痛不痛的?然而自臉蛋上傳來的清涼觸感,卻忽然多了一分直指人心的滲透力,沿著面板直接滲透到了內心深處,觸動到了多年不曾為人所觸的黑暗……
王舞內心陡然生出波瀾,女子身軀一震,繼而不可思議地看著淚流不止,面現悲憫之色的白詩璇,想要開口,卻莫名哽咽,說不出話來。
微妙的情緒在兩人之間默默傳遞著激盪著,王舞和白詩璇宛如石化一般四目相對,白詩璇淚流不止,王舞也漸漸為其感染,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要卿卿我我也別當著我這個正牌好姬友的面好不好?”
小七適時插入,伸手在兩人頭上輕輕一拍,頓時中斷了情緒的傳遞。王舞恢復最快,用力眨了眨眼睛,嘿然一笑:“不好意思剛才來例假了。”而後便退後幾步默然不語,顯然心緒難平,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而白詩璇則愣了很久,才啊的一聲,茫然甩了甩頭:“我是怎麼了?”
王舞和小七同時望了她一眼,而後彼此對視,不約而同感慨仙獸的神通強大。
小七在元神中傳音道:“被直指人心的滋味如何啊吾友?”
王舞感慨:“作為女人,還真是從沒感受過如此強而有力的貫穿。”
小七驚歎:“你恢復地還真挺快,才兩句話的功夫就原形畢露了。”
王舞說道:“哼,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去那麼多年了,偶爾被人翻上來感慨一下也就是了,難道還要糾結很久麼?不過,這小丫頭的神通真是遠遠超出預料,我的無相仙心如何,你應該知道,這幾年又經歷了幾次強化,卻不能抵擋她的輕輕一觸,仙獸不愧是仙獸,神通不似人間。”
“不然也不值得馭獸宗為她大費周折了,她雖然度過了化形之劫,但仍然是幼體,距離成熟期一般至少也要有個幾千年,幾千年過去如今的修士早就成土了,馭獸宗能不能流傳下來也是未知數……饒是如此,對白詩璇依然是求之若渴,可見其價值。而且現在看來,馭獸宗對她的評估恐怕還是低估了少許,畢竟在此之前九州大陸很久都沒出現過貨真價實的仙獸了。”
王舞卻搖了搖頭:“很久沒見過?倒也未必。光是王陸那小子身邊,就已經……這傢伙的氣運之強,令人歎為觀止啊。”
小七也認同道:“是啊,王陸牽扯因果的能力之強前所未見,我簡直能用肉眼看到因果的大旋渦,想來當年仙秦始皇、德勝太祖也不過如此了。”
王舞笑道:“你太抬舉他了,無非是惹是生非的本事強罷了,這種人啊,儘管會因此而奇遇連連,修為違背常理地突飛猛進,不過半路夭折的機率也大,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些年殞落的天才其實……”
說到這兒,似乎又挑動起了異樣的情緒,不由閉口不言。
小七也繞開了這個話題,轉而道:“所以你才會專程來信拜託我照看他,而且之後不放心,還親自跑過來。”
王舞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假託送信為名讓他來雲州,是早料到了會有這番經歷麼?”
“我哪有那麼高瞻遠矚?若真有這本事,早就滿世界去尋仙緣了。”王舞說著,有些氣惱地搖了搖頭,“不過是某個自作高明的老傻逼賣弄玄虛罷了。”
“哦?那他倒真是好心,把這麼大的機緣讓給王陸,聽說他本人也有個真傳弟子啊。”
王舞說道:“雲臺山這邊可是虎口拔牙,要和一個上品宗派打交道,王陸做了這麼多事最後還是要由我出面收拾殘局,換了朱詩瑤來一劍破萬法,早被人打死了。不過那老東西也沒虧待他的徒弟,留給朱詩瑤的仙緣並不比王陸遜色,一個月之後,天南州有上品靈寶級的古劍出世,朱詩瑤已經預訂好了。”
小七不無驚訝:“天南州,上品靈寶?讓一個晚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