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也都有顯著的標誌提醒遊客誤入。
當然,每年都會有自不量力的冒險者,修為平平卻酷愛冒險,沉醉於仙道奇遇的夢想之中,不聽任何警告就貿然進入岐山的危險地區,然後被困在絕地中,無助地向周遭求援。
岐山大小修仙門派數十上百,求救訊號隨隨便便就能傳入某家的山門,不過當地人對此也都有不成文的規矩——不聽話的遊客就讓他們死在山中化作肥料好了,不必浪費人力救援。死的人多了,才能給後人足夠的教訓。
而這一日,岐山似乎又迎來了一對自不量力的遊客。一對築基修為的新婚夫婦揹著笨重的行李包,在岐山的山路上走了不遠,就一個拐彎繞進了幽暗的山林野路之中,很快就被山間蔥鬱之色掩蓋了身形,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年,岐山都會如食人的猛獸一樣吞沒成百上千不知死活的遊客,這片方圓千里的山地,每年都能得到練氣、築基乃至虛丹境界的肥料。所以這一幕並不稀奇。只是少有人知道,這對新婚夫妻進入山林野路後不久,就展現出了遠超世人想象的強橫力量,向著岐山的真正禁地大步進發,如履平地。
“首站是岐山宗,他們的宗門就在主峰處,需要貼近過去麼?”
白澤沉吟了片刻:“不必了,雖然只是箇中品門派,但我們的目標是上界的仙人,還是小心……不對,如果是對方是恢復了全部力量的仙人,就算小心也沒有用,不如大方一點地靠近過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不怕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的確是很麻煩……不,這十年來,萬仙盟也沒有閒著,以王陸手中掌握的力量來看,如果只是一名墮仙,應該有取勝的把握。如果我們能成功將蛇驚出來,或許反而是好事。”
玄墨一邊和白澤交換著意見,一邊心中不由感嘆起來,這十年來白澤的變化真是好大,曾幾何時他還是個做事魯莽不計後果的莽夫,現在卻顯得成熟了許多,是個能讓人感到頗有安全感的搭檔了。
“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白澤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只是每當自己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先給自己來一次否決罷了。”
“……先給自己來一次否決?”
“是啊,我很清楚自己是個何等愚蠢、魯莽、直線條的廢物,基於我自身思考而做出的決斷大部分都是錯的,所以只要用一次否決將其逆反過來就可以了。這就是所謂的負負得正吧。”
“……”玄墨真的是無話可說了,這到底該算是大徹大悟,還是自暴自棄?
“好了,已經近了,岐山宗就在前面……你有感覺到什麼嗎?”
玄墨將心中的雜念一掃而空,吸了口山間清新的空氣,微微運轉起仙靈,將金色如玉液瓊漿般的液態仙靈聚集在鼻端,令嗅覺在瞬息間強化到匪夷所思的境地。
半晌後,玄墨略有些遲疑地說道:“……沒有墮仙的味道,一切正常。”
白澤剛想點頭,又皺起眉來,猛地揚起手,點亮了一道光。
光芒並不強烈,但在玄墨眼中卻是異常耀眼,那是屬於仙靈爆發的光芒,對於尋常修士而言可能會毫無所覺。但任何一個修行至大乘境界,開始將法力轉化為仙靈形態的修士,都會對這股特殊的波動非常敏感。白澤就像是在每一個擁有仙靈的人耳邊大吼了一聲。
當今九州大陸,除了上古地仙之外,唯有河圖和天輪等極少數巔峰真君擁有仙靈,而岐山雖然位於中州,但顯然不會有巔峰真君坐鎮。白澤的仙靈爆發,自然不會被任何人感知到。除非,那個他尋找已久的人也在岐山。
白澤這是打算將打草驚蛇的事做到極致了,趁著玄墨的嗅覺也處於巔峰狀態,一口氣將那個墮仙逼出來,哪怕只是露出微不足道的一點破綻也好。
然而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玄墨彼端的仙靈已經漸漸消散,他們仍然沒有得到任何結果。
玄墨有些喪氣:“這麼看來,岐山接下來的幾站應該也不必去了?”
方才白澤的一次仙靈爆發,影響範圍是以百里計的,那個墮仙只要在岐山範圍內,基本都應該能感知得到。
白澤本人緊鎖眉頭:“我本人是很想承認這次行動大概要無功而返,但是基於負負得正的考慮,我似乎應該在此時再堅持一下。”
對於白澤的這種負負得正,玄墨又好氣又好笑:“那你現在的這個想法,是不是也應該負負得正一下?”
白澤一愣,頓時陷入了一個無限迴圈的邏輯矛盾之中。
不過,還沒等玄墨幫他解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