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看來可笑,但百年前的黃金一代幾乎死絕,靈根屬性平平的王舞卻活了下來。死掉的天才只是屍體,活著的王舞卻能禍害人間,孰高孰下,一目瞭然。
那麼,小七提起的,師父做事愛拼,顯然也不是因為她有多勤奮好修,純粹是因為,不拼便死路一條。
這麼想來,師父也真心是個可憐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天劍堂十長老,其餘九人可是品相端正,只有她一個人不斷在重新整理下限的路上飛奔,可見這人,也是有天性的。
想到這裡,又聽小七一聲感嘆:“靈劍派,你們這一代弟子,真是很幸福了。”
王陸皺皺眉,正準備開口時,忽然見小七神色一凝。
不多時,身後傳來一個陰柔,冰冷,令人格外不快的聲音。
“終於見到你們了。”
轉過身,王陸見到了一襲灰袍,以及灰袍中一張棕黑色的臉,那人看來只有三四十歲初入中年,目光卻彷彿閱盡滄桑……以王陸此時的眼力,雖然不能準確判斷其修為,但也知道他絕不像看起來那麼年輕,修行至少百多年。
那人面上帶笑,卻看不出一絲友好。而在那人身後,站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兒,女孩兒穿著一身寬大的斗篷,頭臉都遮掩起來……但兜帽卻被女孩兒頭上兩隻尖耳朵頂了起來。而她的身材體貌,看起來也格外眼熟。
正是一週前見過的金丹巔峰,貓耳少女。
被馭獸宗的人找上門來,王陸皺了皺眉,坤山劍自然而然出現在手中,他修為不高,在金丹級高手面前根本沒有自保之力,但無相劍圍真的撐起來時,就算金丹高手也要費點功夫。
這點功夫,應該足夠小七大開方便之門遁走了。
然而那位棕黑的修士卻先一步開口說道:“我們並無惡意。”
第十七章:我的眼裡只有你
我們並無惡意?
是啊,如今九州修仙界的主題是和平與發展,會明目張膽高喊著我們是來毀滅與征服的蠻子越來越少,表面功夫是越做越好了。
哪怕明明是大軍鐵蹄踐踏而過,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扛旗的將軍也會高舉著血淋淋的雙手喊著:“我們給你們帶來了民主與自由!”
是啊,左手民主,右手自由,左右開弓,打你個筋斷骨折!
所以聽到那棕黑修士開口說並無惡意的時候,王陸就笑了。
“只有死人沒有惡意,你們舉劍自刎,我就信你們的。”
那棕黑的修士沒有理會這一句嘲弄,笑容不改,自顧自說道:“我是阿夏,身邊這位你們見過,貓女靈煙。”
阿夏說著,笑容漸漸收斂,擺出一副認真說話的姿態,只是那雙漆黑的眼眸,仍是令人捉摸不透。
“一週前,我們得到雲臺山大長老的指示,要來解決你們三人帶來的麻煩。”
王陸問:“然後你們就不帶惡意的來了?”
阿夏說道:“正是,因為我總覺得,比起趕盡殺絕,許多事完全可以和平解決。”
“和平解決?”
“是啊,比如,我在此代表馭獸宗雲臺山分舵,懇求三位能夠不計前嫌,化干戈為玉帛。”
王陸聽得此言,連連點頭:“嗯嗯,強姦不成,便來誘姦,你這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阿夏又笑了:“沒錯,我認真計算了一番,若是非要和你們三人刀兵相向,不知要多麻煩,一個手持靈寶的金丹中品,能在我馭獸宗天羅地網之中隨意出入,這樣的對手,或許能擊敗,能擊退,但想徹底解決,恐怕我們大長老出手也未必能夠。更何況我們如今謀劃大事還嫌人手不足,再來分出人手對付你們三人,只怕最終兩頭為難,又是何苦呢?”
聽到這裡,小七愣了下說道:“你這人倒有點意思,和那些獸性十足的傢伙有些不同。”
阿夏微微拱手:“不瞞二位,我修為淺薄,且資質魯鈍,今生已無望再進一步,所以自然不如其他同門那般銳氣,但也正因如此,有些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反而能解決。其實在我看來,雙方並沒有深仇大恨,事情完全沒必要鬧得那麼僵。”
小七問道:“沒有深仇大恨?”
阿夏說道:“幾千條狗而已,也值得深仇大恨?卻是當初處理此事的長老們反應過激了,若是您願意既往不咎,我們定會為先前的無禮致以誠摯的歉意。”
說著,他目光轉向王陸:“同樣,我也要為赤侯長老的無禮行徑向您道歉。”
王陸冷笑:“道歉有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