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有什麼不滿足之處,就是生存條件終歸是太惡劣了,衣食無著。在這生靈無存的西山上,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偶爾有些奇怪的花草樹木,但是考慮到這些東西是經過多少年來的黑潮浸泡過的,王陸就覺得實在沒必要用它們來測試自己的毒抗。所以近一年來基本是辟穀狀態,芥子袋中有些乾糧飲水,都被當成難得的盛宴……實在是當初被師父誆騙到荒蠻之地時,毫無準備,不然至少也要備上幾十套雞鴨魚肉,仙釀美酒。
經歷這三百多天的生存,王陸覺得就算是阿婭的仰望星空,他都能開開心心地吃個痛快了,當真是飢渴的沒了下限,結果就在這最飢渴的時候,一隻小花狗衝到眼前了!
這顯然是天賜福音,雖然照規矩是一黑二黃三花四白,花狗只排在第三,但這時候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王陸擺出碗筷,一副倒屣相迎的親切勁兒,那小花狗卻嚇了一跳,圓圓的眼珠在王陸和他手上的鍋碗上打量了許久,尤其看到王陸那發亮的雙眼,頓時狼心狗肺中生出忌憚,向後撤了幾步。
然而洞穴內空間本就不大,這幾步一退,眼看就要退到洞外,恰好此時黑潮正是最為肆虐之時,儘管黑潮降臨,一整日時間裡都是死寂無聲,但在此地求生存的,沒有幾個不知道黎明前的黑暗最是強盛。
那小狗本就是被黑潮中的強悍死靈逼得無路可逃,此時再退回黑潮才叫要了狗命,頓時進退兩難。
王陸舉著碗,眼裡冒著光,見那小狗心生忌憚,不識抬舉,不肯跳到碗裡來,思考了一下,便從芥子袋中摸出了一個肉包子,直接打了過去。
那肉包子在芥子袋中已經安安靜靜地躺了一年多,是王陸很久前在如家客棧順手牽羊出來,老闆娘做給她自己的正宗好手藝,也是王陸來到荒蠻之地時,身上為數不多的真正美食,一年來他都沒捨得吃,但此時卻拿出來打狗。
那小狗也是反應遲鈍,見王陸拿出肉包子,聞到香味時便如中了定身真言一般呆呆地不動了,任憑那包子啪嗒一聲打在狗臉上,落到腳邊。
小狗愣了下,一雙狗眼在王陸身上轉了一圈,後者依然擺碗相待。
小狗嘴巴咧了一下,彷彿在冷笑,然後就大模大樣地將肉包子幾口吞掉,毫不在意對方可能在包子裡下毒,彷彿是在炫耀自己的消化力。這狗東西也是餓得狠了,吃掉那肉包後意猶未盡,發出愜意地呻吟,然而睜開眼,卻見面前不遠處又躺著一個肉包!
小狗也不多想,上前一口吞下,腹中無邊無際的飢餓感又有些許好轉……抬起頭,卻見前方還躺著第三個肉包!
一路吃來,王陸芥子袋中珍藏的五個肉包子都被小狗吃光,不過這筆投資也不虧本,因為等那吃昏了頭的小狗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明玉火上的鍋裡了——王陸把最後一個肉包子丟在鍋裡,那沒腦子的小東西就順勢跳進去吃了。
等它反應過來,王陸已經毫不留情地蓋上了鍋蓋。
“汪汪,汪嗚哦!”
小鍋頓時劇烈震動起來,顯然小東西不甘心就此化作一鍋香肉。然而這靈劍山出品的小鍋也非凡物,不進去倒也罷了,進去了想出來就沒那麼容易。
王陸一手牢牢按住鍋蓋,一邊伸腳去夠調料瓶,同時口吐真氣,催動明玉火猛烈燃燒。
“汪,汪汪!”
那狗叫的越發兇狠,小鍋也震動地如要爆炸一般,王陸按在鍋蓋上的手,頓時感到一陣陣針扎似的疼痛。
想不到這狗東西如此厲害,連堪比五品法器的小鍋都禁不住它折騰……不過左右都要變成香肉的,王陸可沒打算給它任何機會,當即針鋒相對地輸出法力來與小狗的掙扎之力相抗。
小狗當然不是普通的狗,在小鍋內劇烈掙扎時,釋放出強大的力道,每一次衝擊,撕咬,都帶著針刺一般的力道,瓦解著小鍋的結構。而王陸則要及時輸出法力,將對方的攻擊提前擋下來,以免傷及小鍋的本體。
他雖是靈劍學霸,但也不是全知全能,與煉化鍛造一道還沒有涉獵,所以無從修補這五品法器,只能努力保其不損。
這倒是一次新奇的體驗,王陸之前下山歷練一年,實戰無數,在荒蠻之地生存一年,也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但每一次都是持劍以對,從不曾有法力上的直接抗衡——他最大的本錢是無相劍法和無相劍骨,法力修為是短板,沒必要揚短避長。但此時他無相劍法再強,總不可能拿劍法來燒肉,也只好用法力來與那狗相爭。
法力外放,對於大多數練氣中品的修士都不為難,可偏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