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陸心中冷笑,管你什麼長老,我先撤再說……反正以師父的本事,也不至於被馭獸宗的雜碎們留下了。
此時天符上已經按下了白詩璇的爪印,王陸正待啟用,從天符中傳來的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卻讓他猛然住了手,將即將激發的天符生生壓了回去。
下一刻,他抬頭望天,只見冠雲峰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鬚髮皆白的年輕修士,那修士相貌溫和可親,一雙細長的眼睛更是笑得眯成一條線,但緊抿著的嘴唇卻給人以刻薄陰冷的感覺。
同時,這修士右手掌心裡捧著一座山石盆栽,定睛望去,那座小小的假山陡峭尖聳,如利劍一般直刺天空,山腰處雲霧繚繞……不是靈劍山是什麼?
靈劍十二峰,是入山之後,才有乾坤騰挪之術將山中空間擴充套件出來,從外面看去,靈劍山正是這樣的孤峰一座,山形如劍。那修士手捧著一座微縮型靈劍山,笑意吟吟地俯瞰著王陸,王陸自嘲地搖了搖頭,然後收回了靈劍天符。
已經沒有使用天符的必要了,靈劍天符的傳送地點是靈劍山,但那修士以袖裡乾坤的神通,在掌心中擬態了一座假山,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干擾效果。儘管干擾成功的機率最多隻有三分之一,但只要干擾成功,便等於耗費掉了王陸手中寶貴的天符,而王陸也不打算去賭那三分之二的機率。
靈劍天符被如此破解,一方面是那修士神通驚人,竟以自身法力模仿出了靈劍山的幾分神韻,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王陸將天符暴露在外的時間太久,那修士顯然不比邵博來得晚,早早趕到冠雲峰後,一直潛伏在暗處,細心觀察王陸手中的天符,將天符的特徵捕捉到位以後,再做出有針對性的舉措。
天符的逃生效果堪稱絕對,但那是在出其不意的情況下,若是被對手長時間鎖定天符,再有針對性地做出佈置,靈劍天符被破解也不稀罕。畢竟天符再怎麼神妙也只是死物,雖有靈性但變化有限。王陸雖非有意,但幾次祭出天符而無法激發,露出了太多的破綻,如今被人破解了也無話可說。
反正天塌了有師父扛著,區區兩個馭獸宗大長老,她……應該扛得住吧?
果然,師父完全不會令人失望,餘光向冠雲峰一瞥,便是毫不客氣的嘲諷出口。
“喲,李寒你這老烏龜也露頭了?”
那名喚李寒的修士微微一笑:“徒弟被人殺了,我這個作師父的怎能在天南州不聞不問?雷震那孩子雖然任性、不聽話,天資也不算好,終歸是出自我門下,他死了,我必然要為他出頭……就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一樣。”
說話間,他自冠雲峰頂緩步走下,腳步踩踏虛空,每一步都凝出潔白的雲團,片刻後便從山頂踩出一條雲梯,來到王舞面前。
“靈劍派的五長老?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區區金丹巔峰的境界,竟然能讓邵博師弟束手無策,若非親眼所見,我實在難以想象竟有人能將一枚金丹的效用發揮到這個地步。”
李寒說著,笑了笑道:“不過,若是兩個元嬰巔峰呢?你區區一個金丹又能成什麼事?”
說話間,他本人的氣勢也展露出鋒芒,一陣凍結萬物的陰寒氣息擴散開來,比起邵博的深沉幽暗,李寒的法力顯得更為柔和也更為精純,僅僅是法力的些微外放,已讓望月谷如入嚴冬,山谷內外的生靈都開始瑟瑟發抖,就連天上的烏雲也稍稍為之凝結,顯示出超越邵博數籌的修為。
同樣是元嬰巔峰,但彼此的實力可以相差很遠,這也是修仙路上每一道瓶頸關卡前的常見現象。邵博雖然很討厭這個喜歡裝嫩的傳功長老,但既然他來了,此地局勢也就定了下來,王舞再強,難道能強過馭獸宗兩個大長老聯手?就算她本人有自保之力,難道還救得了她的徒弟和仙獸幼體?
然而王舞對此只是不屑一顧地笑了笑。
“兩個元嬰巔峰是不錯,誰告訴你,我這邊只有一個金丹了?”
李寒搖了搖頭:“狗肉禪師若是本尊在此,我二話不說立刻就撤,但她此時分身本源法力幾近枯竭,根本不堪再戰,你若是將她推出來,恐怕沒什麼用處。”
“笑話,誰告訴你我的第二顆金丹是指小七了?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吧!”
伴隨著王舞輕蔑的笑聲落下,自她為中心,一股山崩海嘯般的法力波動猛烈擴散開來,女子身周淡淡的金光變得如太陽一般熾烈耀眼,而在光芒之中,赫然有兩枚金丹交相輝映!
雙金丹!
“對付你們兩個,我一人就足夠了!”
說話間,望月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