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而增加耗損率,並非使用不竭的。生理機能的損傷,也因精力耗損而益增惡化。
竭澤而漁,他知道支撐不了多久,很難擺脫絕頂高手的追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結果不需計及。
唯一的機會是獲得坐騎,兩條腿的人,絕難追及四條腿的馬,除非在一里以內的近距離,三里以上,即使最神奇的輕功流光遁影,也無法與馬競快。
目下雙方的精力,皆耗損得差不多了,如果有馬……這就是他奔向這道的目的:他的馬真的不錯。
追的人已接近身後十餘步了,追得最快的人是潘兄,大汗徹體,呼吸急促,腳下已有點不便,氣喘如牛,精力已快要耗光啦!
公孫兄兩個人,落後將近百步,三個人的腳下速度本來快逾奔馬,居然追不上受了傷的文斌,長途追逐輕功派不上用場,比的是耐力。
如果文斌不受傷,他們即使在視野廣闊的曠野中,片刻間便會失去文斌的蹤跡,雙方的長勁相差了一大段距離,短期間的輕功爆發力,也相去遠甚,難怪主事人派了八個人來對付文斌,顯然知道文斌不容易對付。
行道樹出現在半里外,大官道在望。
文斌的坐騎,拴在路旁的一株大榆樹下。
這時距文斌遇襲的地方已在裡外,土岡從這裡向南上升,健馬沒有主人駕馭,大概本能地馳下岡底,被人發現拴在道旁的引道樹上,留待走失的人尋回。
在這裡偷或拾別人的坐騎據為己有,罪名是頗為嚴重的。
一個穿了老舊騎裝,中等身材的年輕人,五官特別靈秀,但臉色薑黃帶有病容,身材也嫌單薄了些,毫示健壯的氣概。
老舊的青灰色騎裝又寬又大,背肋所懸帶的大百寶革囊,卻又顯得太大了,是兩合一的鞘袋,通常是懸系在鞍前兩側的盛小物品盛器。
所戴的不是布質遮陽帽,而是北地范陽式寬邊草帽,帽簷下垂,遮住了面孔,如果不抬頭,對面的人也看不到面貌,是那種大眾化品質平常的草帽。
總之,這個人穿章打扮平平凡凡,與平常的旅客毫無二致,不會引人注意,毫無特徵讓人一見難忘。
唯一可疑的是:腰帶插著用布包卷著的劍。直的是劍,略彎的是刀,一看便知。
這人站在路旁,略掀起帽簷不時向南面的岡上眺望,清澈的大眼中,有焦灼的神情流露。偶或有一小群旅客上下,也偶或有乘馬的人來往,每一批人經過,他失望的神情一次比一次濃。
終於,他的注意力被路西的曠野所吸引,黛眉攢在一起了,眼中湧起驚訝的神色。
裡外有一個人在矮樹野草間奔跑,時隱時現,腳下紊亂,速度也不怎麼快。
後面,有一個人窮追,腳下也不怎麼利落,可以看到新佩的劍和百寶囊,更後面,也有兩個人追趕。
“他有了麻煩。”這人脫口叫。
第一個反應是取下鞘袋奔向坐騎,將鞘袋加搭在坐騎原有的鞘袋上,快速將韁繩改係為搭,以便快速拉韁上馬。
他像一頭靈活的豹,一蹦三丈餘,哪像個臉有病容的倒楣旅客?簡直就像一頭活力充沛的大豹,三蹦兩跳,便衝入曠野迎向奔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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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八方追殺
接近官道,文斌終於想起,犯了最大的錯誤,後悔已來不及了。
追逐他的人並沒遠追,卻在中途埋伏等他,而且兩批埋伏都等到他了,為何?對方難道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料中他必定的路線?
他不想和這些往昔的弟兄計較,沒有放棄坐騎的念頭,找回坐騎一走了之。對方顯然瞭解他的心意,也就知道他的動向了,他是不該以坐騎為念的。
坐騎所攜帶的行囊並不重要,像他這種人,丟掉行囊是常事,居然在這緊要的情勢中返回覓坐騎,這錯誤犯得不可原諒。
不管後悔與否,目下唯一的希望,是弄到坐騎逃走,是不是自己的坐騎不是問題,只要弄到手就好,官道必定有乘坐騎的旅客,必要時不妨硬奪。
生死關頭,他這種心態,與他的為人處事宗旨大相逕庭,但在絕望中,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他卻不知道,追的人已接近了身後,拼命憑本能狂奔,哪有餘暇向身後察看。
追的人終於到了他身後,咬緊牙關猛然傾全力飛撲而上,精力耗損過巨,這一撲真可算是竭澤而漁,也勢在必得。
他看到對面出現朦朧的人影,接近的速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