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軾冷眼旁觀,未作評論,估計時候差不多了,蒙古人一進宮,自己就要陪同天子遂叫上李順喜準備回王府更衣。
就在這時,人群突然大亂!
原來,蒙古隊伍中,帶有兩頭白雕,異常罕見,本是送給大燕皇帝的禮物。那白雕籠經過市井時,民間頑童不識此物,竟拿石塊去扔,驚了那扁毛畜生,在籠子拼命撲騰,驚聲尖嘯!
“不好!蒙古人地馬驚了!”有人張皇失措的大叫!
王軾猛一回頭,正看到兩個武士拼命拉住一匹驚馬,那馬卻性烈,兩人拖不住,直往前衝,蒙古人地隊伍一時大亂!
王軾一看不好,將手中紙扇一扔,猛推開面前人群,疾步衝上前去。那馬卻是直奔他而來,街上百姓失聲驚呼:“小哥,你不要命啦!”
兩者相距不到十步距離,許多人都忍不住扭過頭去,不忍看他被烈馬踩踏。李順喜呆若木雞,待回過神來,跳著腳尖叫道:“大官人,回來!回來!”
五步距離!王軾突然揚起拳頭,飛身撲上!那一拳結結實實砸在馬頭上,只見一匹比人還高的蒙古戰馬,被這一拳之威,砸得四蹄騰空,頭朝下,屁股朝上,轟然倒地!再看時,整個頭顱已經變形,七竅流血!
街市一時鴉雀無聲,一陣之後,轟然叫好!幾個蒙古武士撲上前來,吃驚地盯著王軾。後者不欲久留,怕被人認出,拉下衣袖,快步混入人群之中。
“請問大人,這是什麼人,好大的力氣!”鐵木真一直追尋著王軾的身影,忍不住向陪同他進宮地禮部官員請教道。
其實禮部官員在王軾出現時就認出他來,就那張臉,普天之下沒有第二人,此時卻不便明說,遂笑道:“大燕民間尚武之風盛行,京城更是豪傑匯聚之地,多有武藝高強,深藏不露者,想必是位高人,不足為奇。”
“天朝果然不同凡響,我蒙古萬萬不能相比。”鐵木真嘆道。
“大汗客氣了,請吧,聖上已在宮中備下宴席,與大汗接見洗塵。”禮部官員催促道。
資政殿前,大燕皇帝王戰,率宗室親王,文武百官,立於臺階之上,正面殿前廣場。廣場之上,從宮門一直綿延到資政殿,一千名鎧甲鮮明,威武不凡的內衛禁軍分作四行,持戟站立。
王軾身著親王朝服,肅立在王戰身邊,跟沒事兒人一樣。忽聞鼓樂齊響,蒙古首領到了。
宮門處,轉出鐵木真高大的身形,身後,蒙古各部落首領相隨,略一停頓之後,向資政殿而去。一路上,但見燕軍軍容整齊,氣度不凡,鐵木真低頭疾步,不敢正視。背後隨從人員,也是十分恭敬,緊緊相隨。
越過廣場,來到資政殿九龍壁之下,禮部官員提醒鐵木真停下。臺階之上,內侍省太監高呼:“蒙古首領,參拜大燕皇帝陛下!”
鐵木真雙膝跪下,帶領著蒙古眾首領,高聲喊道:“罪臣大燕北路招討使,呼倫貝爾郡公兒只斤鐵木真,叩見大燕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資政殿前,王戰小聲對身邊地弟弟說道:“當年蒙古作亂,不可一世,如今窮途末路。屈膝求和,豈非天數?”王軾笑而不語。
“鐵木真平身,上殿。”王戰下旨道。下面,鐵木真站起身來。仍不抬頭,在內侍太監的引領下,緩步走上臺階。被引至王戰面前時,再度跪下:“罪臣今日代先祖,先父向大燕皇帝陛下謝罪。請您寬恕蒙古人犯下的罪行,重新接納我們作您忠實的僕從,從今以後,您地敵人就是蒙古人的敵人,我們世世代代效忠於大燕。”
“既已知罪,朕身為天子,當不為難汝等。從今往後,當思忠君愛國。不可再生異心,否則,大燕王師北上,爾等死無葬身之地。若能痛改前非,精忠報國。朕會對蒙古人視之如一,爾等即朕臣民。必愛護有加,共享太平,你可記下了?”王戰訓示道。
鐵木真跪在地上。以頭磕地,再三說道:“罪臣句句謹記,終生不敢違背,後世蒙古子孫,若違此言,人神共憤,必遭天譴!”
皇帝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伸手道:“好,朕要聽其言,觀其行,平身吧,朕替你引見。”
等鐵木真起身後,王戰首先指著王軾說道:“這是朕的二弟,威王王軾。”
鐵木真稍稍抬頭,一看王軾,臉露錯愕之色:“這不是……”
“嗯?怎麼?認識?”王戰頗感訝異,二弟常年在京,未曾到過邊疆,他如何認識?
這時,禮部官員上前奏道:“啟奏陛下,方才蒙古隊伍進京,不慎驚嚇戰馬,衝擊人群。威王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