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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眼光看著他,我知道,從這一天起,他真正成為了我們的“老大”。

他將虎皮剝了下來,然後很興奮地帶著我抱著虎皮去了正院。夫人剛從京城回來,她披著一件純白的狐裘,站在院中的梅樹下。他將腳步放慢,捧著虎皮走向夫人。

夫人卻好象對這虎皮不感興趣,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放著吧。”

我瞥了他一眼,他深深地低下頭去,但我看得見他先前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夫人卻不看他,只是剪下了一枝梅花,依然淡淡道:“你這麼整天和一幫小子混也不是辦法,準備準備,明天隨我去京城,你舅父想見見你。”

我們又興奮起來,半個月後,我們到了繁華富庶的京城,住進了天下第一富商容氏的大宅。

舅老爺對他說不出的好,因為他生下來就是未來的武林盟主,也有著世襲的爵位。舅老爺和夫人天天帶著我們出去和京城的達官貴人打交道,我也因此走遍了京城的富貴人家、王侯公爵府第。

他變得越來越老成,待人接物也有了幾分少年侯爵的氣度,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

容府的人對我們很客氣,但兩位表少爺卻有些不服氣,終於有一天,大表少爺在花園攔住了我們,和二表少爺一唱一和,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他一直嘴角含著笑,靜靜地聽著。我看得很清楚,當二表少爺說出一些對夫人、對叔老爺大不敬的話時,他背在身後的手在隱隱顫抖。

我很怕他會將二位表少爺抓起來丟到旁邊的荷塘裡,但他沒有這麼做。他在京城生活了這些日子,真的變了很多。

那天晚上,他很晚都沒有睡,一個人在院子裡練劍,一直練到半夜。然後就一個人坐在院中的銀杏樹下,那天下著很大的雪。

我知道他不開心,我笑著讓他打我幾拳,他真的打了,頭一拳很痛,後面慢慢地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道。

他將我撲倒在雪地上,仰天大笑。笑罷,他似乎有話想說,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再過了幾天,大表少爺因為在外養了個戲子,被舅老爺吊起來狠狠地打了一頓,還被關在了祖宗祠堂中。再過了幾天,二表少爺和靖成公世子一幫人出去打獵,不慎將王尚書的公子射傷,舅老爺氣得將二表少爺押到王尚書府門前跪了三天三夜,還託人說情賠禮,二表少爺才逃過一劫。

其後的四年,我們就在京城和長風山莊來來往往。他也正式給我和許雋這些人取了個名字………長風衛。

我們很喜歡這個稱呼,加入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但始終只有我形影不離地跟著他,他多數時候是微笑著的,他笑起來很俊,很多人都在背後說他不愧是夫人的兒子。

他也有悶悶不樂的時候,但他從不會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來,頂多就是拿我揍上幾拳解解氣。不過他和我說的話越來越多,有什麼事情也喜歡和我商量,儘管我從來都拿不了什麼主意。

十四歲那年的春天,寶林山的桃花開得格外的燦爛,漫山遍野,空氣中也流動著一種濃烈的香氣,讓很多人都睡不安穩。

那天我們訓練搜尋秘道,結果讓陳安這二愣子在碧蕪草堂的一間密室裡找到了許多塵封的書冊。

我們當然不敢擅自拆封,等他和南宮公子趕到,南宮公子拿起其中一本開啟細看,愣了片刻後哈哈大笑,將我們趕了出來。臨出門時,我瞟了一眼南宮公子手中的書冊,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和南宮公子在屋裡笑個不停,許雋和陳安一個勁地追問我看到了什麼,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們。其實那時的我也不明白,那些圖畫到底畫的是什麼。

那天天快黑時,他將我和許雋叫了進去,命令我換上他的衣服,讓許雋換上南宮的衣服。看著他和南宮換上普通士族子弟的衣服,我隱隱猜到他要去做什麼。我很想跟著他去,可我從來沒有違抗過他的命令,所以我和許雋老老實實呆在碧蕪草堂,背對雕窗,裝出用功讀書的樣子。

可是,平時很少來碧蕪草堂的夫人卻在那一晚踏進了書閣的大門。

我們都很怕夫人,但再怕,我也不能說出他去了哪裡。於是,我和許雋被關到了冰窖之中。

長風山莊的冰窖有幾層,裡面都是冬天收集的厚厚的寒冰,夏天以作消暑解熱之用。我們被凍得直哆嗦,我數著時辰等著他來救我們出去。可等我凍得全身僵硬,他還是沒有來。

許雋抱成一團,哆嗦著問我:“安、安、安大哥,我、我們———會不會、就這樣凍、凍死了?老、老大會不會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