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爭鬥才被傷了。”
四褐先生嗤了聲,道:“是一起逃跑才被刺傷的吧...”
薛青道:“細節不重要,總之我是被刺傷了,先生,這是怪你啊,教我的連刺客都比不了。”
四褐先生再次呸了聲,道:“不是我教的比不了,是你笨。”說罷又重重的哼了聲,“真是倒黴,虧本,收了你這麼個學生,教書還要救命...束脩必須漲了。”
他嘀咕著再次將袖子挽了挽,從懷裡拿出三個小瓷瓶,眼中滿是不捨。
“...好貴的..好貴的...千金難求...”
薛青道:“先生不要囉嗦了,世上哪有比我更貴重的...快些救我。”
四褐先生瞪眼道:“有你這樣求人的嗎?可憐一些不行嗎?”
薛青道:“都這樣的還不可憐嗎?快點吧,我快疼死了。”
四褐先生嘿嘿笑了,“你也知道疼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帶著幾分心滿意足,伸手掀開被子。
薛青的肩頭單獨包紮裸露在外,為了方便隨時上藥,身上穿著卸去了衣袖的小衫,內裡被薛母裹的嚴嚴實實的,還有斑斑血跡,對外的解釋是身上也有傷。
四褐先生直接解開了肩頭上的藥布,將一個瓷瓶裡的藥粉撒了上去,又將另一個瓷瓶的藥水倒出來,用手在薛青的肩頭揉按,薛青忍著痛沒有出聲,很快四褐先生就收手站直身子,並沒有再去看其他的傷。
薛青道:“先生早知道我是女的吧。”
四褐先生瞪眼;“什麼女的?你可別為了考不上狀元訛我用這種辦法。”
薛青忍不住笑了,剛張口被四褐先生塞進一個藥丸,藥丸很大噎的她翻個白眼。
“...先生,救命的藥也該做的好一些,色香味俱全什麼的...”
“呸,有的吃就不錯了。”
“先生,你的這個藥很管用吧,我不會死了吧?”
“不會。”
“那我的胳膊不會殘廢了吧?”
“不會。”
“那我會不會洗筋伐髓脫胎換骨神功大成?”
“呵呵,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嗯,也對,那樣的神藥先生你早就自己吃了。”
說話聲漸漸的低下去,枕頭上的薛青眼慢慢的閉上,遠處隱隱有雞鳴傳來。
四褐先生站在床邊收起了嫌棄和嬉笑,燈光昏昏下看著她神情複雜,忽的薛青又睜開眼。
“先生,我有個秘密告訴你。”她道。
四褐先生恢復了先前的嫌棄,皺眉道:“什麼?”床上的人又閉上了眼,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已經疲憊到極點,聲音弱小几不可聞。
四褐先生餵了聲,俯身側耳,“什麼秘密?.....說一半算什麼。”
似乎聽到他的不滿,閉上眼的薛青嘴角彎了彎。
“...我...是主角...所以我才會有這麼厲害的先生...”
這一句後再無聲音,不知道是睡過去還是暈過去了,四褐先生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暗暗的燈下照著他的雙眼有些渾濁。
“什麼豬腳羊手的....我厲害當然是毋庸置疑的,還用你說。”他道,看著床上的薛青,遲疑一下,有些笨拙的將被角往上拉了拉,退開幾步,再看桌子上趴著的還在沉睡的薛母哼了聲,“真是一群廢物....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說罷甩袖,桌上的油燈瞬時熄滅,室內陷入黎明前的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