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陽沒能打到薛青,薛青也沒有動手,四周的少年湧來,瞬時將她擋在身後。
“柳春陽你不要臉!”
“揍他!”
“這小子先動腳的!都出血了..”
“你瞎啊,他的腳能動到柳春陽臉上啊!”
“...流鼻血,自己身子虛吧,**玩多了吧,玩什麼蹴鞠啊...”
少年們混在一起叫罵著推搡讓原本就紛亂的場中更加混亂,而場外的觀眾則又掀起了一陣喧囂。
“打他!”
“揍他!”
無數人揮舞著手笑著喊著罵著跳腳,為混戰在一起的少年們加油助威,小小的蹴鞠場變的如同鬥雞場。
女孩子們目瞪口呆咬住扇子手絹,綵棚裡的大人老爺們不悅惱怒搖頭。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還好場邊不僅有大夫,還有官差,對付打架他們最是拿手很快就將混戰的少年們拉開。
“怎麼回事?”
場中少年們爭執,場外綵棚裡的男人們也開始爭執。
“那個小子先動腳的!”柳三爺惱怒的喊道,“不像話!”
當然有人不同意他的看法。
“三爺,這怎麼能叫不像話呢,這明明是少年血氣方鋼啊,蹴鞠嘛,難免碰撞。”楚盛搖頭道。
這是最初柳三爺說的話,現在還回去真是太合適,楚盛還多加一句。
“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碰還碰不得了?”
他適才看的很清楚,被放倒的是五陵社的柳春陽,被打翻的又是五陵社的柳春陽,而動腳又動手的那個長樂社少年毫髮無傷,就連混戰推搡中長樂社的人都沒吃虧….沒吃虧自然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柳三爺氣的面色鐵青,而餘眾也紛紛不平,楚盛自然也有擁簇者,綵棚下男人們爭執成一團。
“你們啊才是成何體統。”知府大人緩聲道,指了指場中,“少年人們已經開始繼續比賽了,你們還吵什麼,不如孩子們呢。”
眾人一怔看向場內,果然見被分開的少年們又重新開始跑動。
也是,總不能真的打起來吧,這還當著知府大人的面呢,再者已經進行到這裡了,也不能停下比賽,總要分出個勝負的。
柳春陽一邊跑一邊擦著鼻血,混雜了汗水塵土的白衫上又滴上血跡,看上去狼狽不堪,早沒有了五陵少年的風流。
張雙桐和他並排跑動,笑嘻嘻的看著他。
“陽子啊,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穿紅衫黑褲嗎?”他忽道。
柳春陽杏眼瞪圓沒有說話。
“因為啊就算流了血也不會被人看到。”張雙桐含笑道,“不要別人看到狼狽更不要別人的同情。”
說罷一擺頭,手將束髮的紅帶子一撩向後,人加快腳步跑開了。
柳春陽大怒。
“張雙桐,你個兔爺!”他罵道追上去,不過也僅僅是追上去言語咒罵,動手是不可能了,也沒有時間了。
不止是他,五陵社的少年們現在只想踢球進門,也不想去剷搶破壞對方了.....根本搶鏟不過啊,還要提防著對方。
在觀眾的鼓譟聲中,臨近結束的時候終於老老實實的蹴鞠,但到底是晚了一步,那個薛青不時的出現,讓五陵社的少年們接連丟球,有了薛青的防護,長樂社的少年們則如魚得水。
雖然最後沒有了那麼刺激的爭搶,但行雲流水的跑動進球還是讓圍觀者發出一陣陣的歡呼,綵棚裡的女孩子和婦人們也覺得相比先前的激勵還是這樣更好看...其實以前看的也是如此卻沒什麼感觸。
隨著張雙桐和張蓮塘一番配合傳球奔跑,楚明輝將球高高的踢入竹門,這場蹴鞠賽結束了。
長樂社的少年們在場中歡呼雀躍,郭子安也咧開嘴一瘸一拐的跑過去。
相比於長樂社的激動,五陵社少年們則顯得狼狽又頹然,一個個精疲力竭乾脆倒在地上。
柳春陽看著場邊標記的數字,兩方的數字差距並不大,但一球之差也是論出勝負的,明明能贏的......他恨恨的捶了下腿。
柳春陽抬頭看向長樂社那邊,笑鬧的歡呼的少年人中幾乎看不到那個瘦小的身影,都是因為那個三次郎....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綵棚裡的女孩子們也有歡呼聲響起,更有大笑聲,笑的誇張又嚇人。
其實大家就是來看少年們,輸贏什麼的並不是太在意,至於這麼...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