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如今的功課很要緊。”
有少年咦了聲,“你該不會真要考狀元吧?”
薛青道:“君子重諾,怎能言而無信。”這是複述焉子少爺適才的話。
焉子少爺笑了,道:“那就靜待青子少爺一探蟾宮。”
他並沒有說蟾宮折桂,只說一探蟾宮,表達了更真誠的祝願。
薛青叉手一禮,又對其他少年再次道謝便告辭了,焉子少爺等人施禮相送看著薛青走開,那小少年不管是打賭還是贏了,都始終舉止從容自然。
一個少年感嘆道:“這個薛青,看起來很不錯。”
“或許那日沒有拂袖而去做了文章,青霞先生會收下他的。”另一個少年道,帶著幾分可惜,“可惜了。”
如果能拜在青霞先生門下,如此聰慧的少年必然才學精進,這長安城還有那個先生能比得過青霞先生。
焉子少爺沒有說話,視線落在掛在木架上的紙張,忽的眯起眼。
“咿...這字...”他道。
適才只顧得為詩詞驚豔亂亂,倒沒有注意字型,只覺得寫得乾乾淨淨,此時認真看來,何止乾乾淨淨,竟然別有一番韻味。
焉子少爺站定在紙張前,道:“好字。”
其他的少年們聞聲都圍過來,咿呀的聲音在高柳下再次此起彼伏。
而薛青三人已經離開了流雲臺混入熱鬧的人群中。
暖暖早就擦乾眼淚了,道:“少爺,早知道你會贏,也要他兩個丫頭,給你鋪床疊被紅袖添香。”
蟬衣抬手敲她的頭,嗔怪道:“哪裡學來的話。”
薛青哈哈笑,道:“他的丫頭哪有暖暖好。”
暖暖噯了聲捧住臉嘿嘿笑。
“只是還有一場龍舟賽,你們...”薛青問道,話沒說完蟬衣搖頭。
“我們不看了...天熱曬的頭暈我們回去吧。”她道。
在最初她們觀賞龍舟的地方可能會曬的頭暈,但流雲臺這邊可不會,薛青知道她是怕惹麻煩要自己回去,也好,還不知道那柳春陽是個什麼性情的,柳五兒看起來不好相處,挑撥告狀什麼的。
如今壓了他們一頭,先避一避的好,三人便離開這裡向家中走去,路過商販給暖暖買了一架秸稈編織的龍舟,小丫頭歡喜的舉著在前跑。
蟬衣看了眼含笑的薛青,道:“青子,你原來還會作詩啊。”
薛青道:“我不會啊。”
蟬衣哪裡會信,只當薛青謙虛,想了想適才的場面忍不住笑,道:“青子,你適才感覺怎麼樣?”
適才麼....她是不會作詩,但她會抄詩啊,這是每個穿越主角必備的技能啊,她也沒想到來這種事的這麼快,又這麼巧...適才她跟楊靜昌剛好談論龍舟賽的詩詞,恰好她想到曾經讀過的唐朝張建封的這首競渡歌。
因為這裡的時空與她熟知的歷史不同,人物也不同,李白雖然有,但也有很多人沒有,比如李商隱陸游什麼的,於是詢問楊靜昌有沒有張建封這個人,楊靜昌思索一番搖頭說從未聽過此等人物。
才說完柳春陽就送上門,又有什麼辦法,不打臉都不好意思。
薛青撫了撫長衫,道:“感覺麼,欺負人啊。”
咿,又說欺負人?柳春陽提出作詩為賭的時候,他就說欺負人,蟬衣理所當然認為這欺負人指的是柳春陽欺負人,但現在...難道是說他自己欺負人麼?
為什麼這麼說呢?蟬衣緊走幾步拉著薛青的衣袖問。
“說了我是文曲星下凡生而知之嘛,跟我比作詩什麼的,豈不是我欺負人。”
“.......又說笑。”
這邊三人說說笑笑的遠去,那邊龍舟賽臺前新一輪的比試又將開始。
李知府再次敲響了號令,鑼鼓呼喝聲四起,站在高臺上的人幾乎都有些站不住,但大家都面色含笑欣賞著勝景。
“此景只應天上有...”
“今日的詩詞不少吧?”
站在高臺上名門望族的男人們一面看著河中破浪的龍舟,一面低聲交談著,話題多數是圍繞今日的詩詞,李知府也不例外,治下出文士也是他的政績,但作為一個詩畫大家他的眼光也很高。
“先前的倒有幾首還算不錯。”他含笑道,這已經算是誇讚了。
幾人便把那幾首不錯的讀來賞析,有人分開人群上高臺來,神情激動。
“...又一首好詩...諸位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