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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一起

日光明亮,黃沙道禁軍營內人聲鼎沸,秦潭公治軍嚴苛,自先皇出事後,皇城禁軍由他掌控,派駐黃沙道的更是從軍中挑選優良,這般嘈雜無序還是第一次。

“大家不要吵鬧。”

“不要亂走,軍營重地。”

“射科在校場,御科在馬場。”

維持秩序的文吏大聲的喊著,指揮著考生行走。

秋日的軍營草未黃,視野闊朗,年齡不等的考生們好奇的到處張望,有不少人揹著弓箭而來,但在進門時被阻攔。

“考場統一配備弓箭,為公平禁止私帶。”

一番吵吵鬧鬧抱怨,但在違規即取消考試資格的強硬規矩下考生們都乖乖的放下了自己準備的弓箭。

“青子少爺,青子少爺。”

走在長安府考生中的薛青聽到喊聲回頭,見兩個中年男人走過來,正是先前一起跟隨大黃牙看過黃沙道舊事的那二人。

雖然日常沒什麼來往,但大約是一起旅過遊總覺得情分不同,莫名的多幾分親切。

張雙桐也笑著與他們打招呼。

“我們射御平平,專為看青子少爺略好而來。”他們笑道,“只可惜射御最高也只有滿分。”

不過看到薛青的雙手又很是遺憾。

“我們也聽說了,青子少爺這受傷真是可惜,但願不影響考試。”

薛青道謝又含笑:“不影響,沒事的。”

“果然胸有成竹。”二人笑道。

這邊正說話,前方傳來一陣喧鬧,抬眼看去見一群白袍少年在青衫中格外顯眼。

“這群西涼人,又搞什麼?”張雙桐道。

很快有訊息傳來,原來西涼人要射御科一起考,按照設定射科和御科是分開的,雖然考生們或者原本就會騎馬射箭,或者考前臨時突擊學了,立地射箭,騎馬分開多少都能像模像樣,但騎馬射箭就不是一兩月能練出來的......

“西涼人說立定射箭,騎馬空手,是他們的羞辱。”龐安跑回來撇嘴說道。

張雙桐嗬了聲,一拍薛青:“三次郎,這不能忍啊。”

薛青笑了笑,問龐安:“考官同意了嗎?”

張雙桐嗤聲:“那還用說,西涼人說什麼考官都會同意。”

龐安也笑著點點頭:“考官說可以,射御科本就是讓大家自由選擇,可以都參加可以不參加當然也可以一起考。”

薛青道:“很公平啊,那我也報一起吧。”

.....

.....

校場喧囂雜亂,馬場校場緊挨著柵欄隔開分左右兩邊。

馬場內一百匹清一色的大黑馬懸掛著號牌靜候,不管那邊弓箭亂飛,哎呦懊悔或者歡呼聲此起彼伏,它們沒有絲毫的受驚,連蹄子都不刨一下,只偶爾晃動下尾巴。

看起來如此溫順,但走過來的御科第一場考生還是莫名的緊張起來,或許是它們個頭的高大,或許是它們通體黝黑,或許是明明是牲畜卻帶著鄙夷的眼神.....馬匹都是按照號牌分好的,至於合適不合適,就看運氣了,運氣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是考試的一種吧。

隨著御科的開場,喧囂聲立刻超過那邊的射科。

嗡的一聲,一個考生的鬆開弓弦,大家忙向前看去,草靶上空空,欄杆外響起鬨然大笑。

“在你腳下,在你腳下。”

“小子,眼看不清嗎?”

伴著起鬨聲,那考生忙低頭,眯起眼用力的看....原來是位眼不好的。

張雙桐將袖子一甩嗤聲:“眼不好還射什麼射!”

龐安亦是笑的捧腹:“就是拉弓射箭嘛,說不定能撞上靶子,得一分是一分。”所以這最後兩科也是全員參加,不管老少。

這邊正笑著,那邊響起馬兒的嘶鳴,以及哇哇的大叫,大家忙循聲看去,就見旁邊不遠處的馬場裡,幾匹馬高高躍起,將背上的考生掀下來。

考生被摔的七葷八素,還好旁邊有禁軍照看及時的上前控制住馬匹,免得他們再被馬蹄踏傷,被摔下的考生面色慘白的攙扶下場.....且不說御科沒了分,受了這驚嚇,射科只怕也完了,四周的考生面色慘白心驚肉跳。

“這馬不行啊。”

“這太危險了。”

頓時響起一片抱怨聲。

文吏們也忙拭汗跑向考官,今次射科御科的考官由禁軍中的武將們擔任。

“大人,這些軍馬太烈了,換一些溫順的